胡军胜的口气生硬得好像站在面前的不是未婚妻,而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易秋玲吸了口气,说:“为什么一个礼拜都不给我电话,打电话过去你也不接?”
“我很忙。”
胡军胜露出“你是我的女人,你应该懂我”的表情。
易秋玲不喜欢这种表情,正要发作。
这时,易博夫妻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出来了。
“吃饺子啦!新鲜出炉的饺子,热腾腾的饺子!一咬一嘴油!”
然而,客厅的气氛没有丝毫缓和,反而更生硬了。
易博自讨没趣地将饺子放桌上,说:“小两口吵架了?两边都有错?都放不下面子道歉?!那就多吃两个饺子!吃饱了饺子,美美地睡一觉,明儿就又是和和美美的一对!”
“是啊是啊,床头吵架床位和!夫妻之间没有隔夜的仇!来来来,吃饺子!”
易母也拼了命的说合。
胡军胜看着易秋玲:“你说吧,要我怎么办!”
易秋玲:“你先说你想怎么办吧!”
“没什么好说的,”胡军胜说,“我们结束了!”
他取下订婚戒指,放在桌上。
日光灯下,价值不菲的男戒闪着冰冷的光。
易博惊呆了。
易母急得抹眼泪:“这……这又……这又是什么情况!你们俩不是谈得好好的,都已经订婚了……”
“结婚都可以离婚,何况只是订过婚!”
胡军胜炯炯地看着易秋玲:“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我是怎么想的?!我什么都没想过!我……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突然发展到这一步!”
易秋玲的眼泪好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滚流下。
最近一段时间,她诸事不顺。
被一手创办的栖霞集团踢出董事会!
被生意场上的所有朋友拒之门外!
被未婚夫冷落爱理不理!
连续几场考试都迟到甚至缺考!
……
但是所有的委屈加起来都比不上胡军胜的一句——
“我们结束了!”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易秋玲悲愤地看着胡军胜:“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这么残忍的话!当年那个和全家对抗也要和我订婚的胡军胜去了哪里!难道你也介意我不再是——”
“我只介意一件事情——”
胡军胜看着易秋玲的眼睛:“当年那个让我不惜和全家对抗也要订婚的易秋玲去了哪里!”
“你……你……”
易秋玲气得发抖。
易博夫妻一旁打圆场。
“军胜,说什么胡话!秋玲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吗?!眼前那么大的活人,你看不见吗!”
“年轻人别怄气!往后的日子长着呢!!来来来,吃两个饺子消消气!”
易母捏起饺子送到胡军胜嘴边。
胡军胜抓起饺子,塞进嘴里,咬都不咬直接吞下:“饺子吃完了!再见!”
他抓起衣帽架上的衣服就要离开。
易博推着女儿:“快追啊!快点追上去啊!”
易秋玲被胡军胜的绝情气得发抖,冲到门口大吼:“胡军胜!你厉害!你走了就永远都别回来!”
“好。”
说完这一句,电梯门合上,胡军胜消失了。
易秋玲抓着门框,跪坐在地上。
握在手指间的订婚戒指,无声地掉了下来。
……
……
地下车库。
龙敬礼看到胡军胜下楼,忙凑上去,说:“谈的怎么样!你们和好了没有?”
“我们已经解除婚约。”
胡军胜的脸好像铁板一样硬。
龙敬礼有点意外:“为什么!你们不是一直都感情很好吗?连婚礼的计划都做好了!为什么突然就——”
“别问了,丢人!”
胡军胜上车,重重的摔上车门。
龙敬礼发挥泥鳅精神,死皮赖脸凑上去:“老胡,你们两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为什么突然就……”
“没有原因,”胡军胜说,“就是我突然醒了,发现我爱过的易秋玲从来没有存在过,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是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