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纯阳微眯着眼,心念不断闪烁着。
即使对这养灵木十分眼热,但叶纯阳隐隐觉得此间另有蹊跷。
片刻后,他幽幽说道:“前辈既以宝物相赠,不妨先说说要在下如何出手相助?若是前辈所求之事过高,在下即便有心拿下这养灵木,也是无能为力的。”
白衣青年闻言却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暗带惊喜道:“道友放心,本人所求再简单不过,只需道友将我一个信物带出,交给我一位朋友,并将我此时情况告知,他自会施法相救。”
“如此简单?”叶纯阳眉头一皱,抱有几分怀疑。
“正是。”白衣青年凝重点头,指了指另一边的石壁,说道:“那件信物事关重大,将我囚禁在此的那人对我百般折磨,为也是此物,所以当初与其斗法之时,我便将其封印在石壁之中,你只需将其豁开便可找到。”
叶纯阳目露深邃,有些将信将疑。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答应对方,而是向那处石壁看去一眼,与方才进来的泥墙相同,以青丝缠的凌厉,相信可以将其豁开,若其中真封印着什么,叶纯阳倒是自信能在在愈合之前取出。
只是他不敢确信,这白衣青年只是让他送出一个信物如此简单。
察觉到了叶纯阳的疑虑,白衣青年随手一挥,将锦盒送至叶纯阳面前:“道友若是仍有疑虑,尽管将养灵木收下。”
接过锦盒打开,里面赫然装着一截尺许长的木块,通体洁白如玉,时刻流转着惊人的灵气,甚至比不久前在静心湖得到的地心灵液更精纯数倍。
叶纯阳心神暗动,此物确是养灵木无疑,传闻中带在身上便可时刻吸收天地灵气。
随身带着此物,配合功法修行,进阶筑基后期势必缩短一半的时间。
盯着此木看了一会儿,叶纯阳目中泛起些许异色,随后合上锦盒,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道:“前辈轻易就将养灵木交给了在下,不怕在下反悔么?”
白衣青年迟疑一会儿,目中闪过暗色,片刻后叹了一气,道:“禁足此处数百年,道友是我所见第一人,如今我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道友身上,若是道友反悔,我也无可奈何,这养灵木就交予道友便是。”
听得此话,叶纯阳眉梢微挑,对方曾经是法力期的大能,如此轻易便认命了吗?此间是否有什么阴谋?
不过细想起来,这虫洞之中无法施展灵力,此人便是修为再高也难以逃脱,更何况他身上被下了毒咒,除了说话能力之外,身躯全然无法动弹,让自己帮忙取出信物倒也合情合理。
心中一番掂量,叶纯阳再次问道:“前辈既是被关在此处数百年,若是期间前辈那位朋友已不在人世或出了意外,在下又该如何将信物送达?”
闻得叶纯阳话中有答允之意,白衣青年神色一喜,笑道:“修仙者一旦结丹便可获得八百年的长寿,我那位朋友资质卓绝,不会轻易老死,待道友将信物取出,我自会告知你他的名号,你出去之后只需打听此人便可。”
“可万一此人在这几百年间遭了暗算,或出了其他意外呢?”叶纯阳摸了摸鼻子,修仙界中波澜诡诈,今日尚且风光,却难保明日便性命终结。
白衣青年一怔,叹道:“若真如此,便是天要亡我,道友无需有任何负担。”
“既然如此,在下便姑且一试。”叶纯阳点了点头,向那一处石壁走去。
却未曾注意到白衣青年此时眼中一缕异色一闪而逝。
{}无弹窗白衣青年听了叶纯阳所言,目光含笑,许久没有言语。
直至半晌后,他才微微点头,道:“原来道友并非魔道中人,难怪身上无半点魔功气息。”
叶纯阳凝定不语。
他自然不会向对方透露有关自己的信息。
白衣青年看了他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又笑了笑,说道:“道友的来历,本人也无甚关心,只是道友既有缘到此,本人便想求道友略帮一个小忙,不知道友能否答允?”
闻言,叶纯阳警惕心大起。
不等白衣青年说话,他再次以神识探测对方,发现此人身上不仅无半点修为气息,甚至连活人之气都感觉不到,实在诡异。
“道友倒也无需如此小心。”
似看出叶纯阳的警惕,白衣青年不在意的笑笑,道:“本人既然请求道友帮忙,自然也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的,若道友答应相助,本人便以一块养灵木作为报酬。”
“养灵木?”叶纯阳双眼一亮。
“不错。”白衣青年笑着点头,“道友既已修至筑基中期,想来也曾听过养灵木的名头才是。”
叶纯阳眼眸低垂,表面虽是平静,内心却暗起波涛。
养灵木他自然听过,此物乃天地灵宝,可自行吸收灵气转化至修仙者身上,若带在身上便等于无时无刻都在修行。
而且养灵木吸收效应庞大,远比往日打坐感悟进展更快,乃是修仙界人人梦寐以求的宝物。
白衣青年对叶纯阳的表现并未感到意外,在其凝定思考的时候,又适时的说道:“本人观道友气息,似乎在筑基中期已经到了瓶颈,若有养灵木相助,相信至多五年以内,道友定能进阶后期。而且……”
他瞧着叶纯阳,又继续说道:“我看道友所修功法略有奇特,仅在筑基之中便能有一丝隐晦的天地元气,说不定在进阶筑基后期之后,修成法力也可水到渠成。”
叶纯阳心中一凛。
这神秘的白衣青年竟是把他看得透彻!
“前辈可真是生的一双好眼力,前辈既有如此修为,想来离开此地并非难事,又有何事能用得到在下?”
叶纯阳冷笑,养灵木的功效的确让他心动,可是在没有明白对方的用意之前,他是不会贸然接受的,以免深入陷阱而不自知。
“哈哈哈,道友年纪轻轻,竟然行事谨慎,言行滴水不漏,如此心性倒是少见。”
面对叶纯阳一番探测,白衣青年并未正面回答,而是眼里多出几分耐人寻味的神色。
叶纯阳笑而不语,若非他历来谨慎,如何能活到今日?
看其不骄不躁的样子,白衣青年终于有了些许诧异,相信叶纯阳的冷静并非可以装作,而是真正的处变不惊,心性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