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问题,谁让你来的。”
老人双眼微闭,将一闪而过的眼泪收了回去。吸了一口气,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没有人,我来大凌有事要办,所以就先来祭祖。”
老人对悲伤和激动掩饰的很好,徐潇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徐潇脸上不禁一烫,这个回答可是一点也不光彩。
老人点了点头,终于松开了扣住徐潇寸关尺的手,徐潇如释重负,终于是活下来了。
“这个还你,记得戴在手上。可不能辱没了樱花剑客的名头。”
徐潇结果樱花刀,将它戴在了右手腕上。这是前不久自己摘下来的,摘下后就没急着戴在手上,不然今天自己也就不会受这罪了。
老人转过身去,在徐潇戴好短刀的一刻,突然转身出掌,这次徐潇已经有了防备却依旧来不及反应,这便是他和顶尖高手的差距,速度与爆发力差了太多。
老人一掌打在徐潇胸前,徐潇却并没有收到创伤。老人这一掌来势虽猛,但下手却轻,一击过后将内力打入徐潇胸腔。徐潇知道这是要是要试探自己,所以也并不慌乱,运转“樱花掌法”,在体内打散了那股内力。
“你果真是他的徒孙。”
老人露出了笑脸,收回了手掌。徐潇却是露出玩味,轻笑着问道:“就不怕我是偷学的?”
“哼!”老人嗤笑一声,“想偷樱花剑客的武学?这天下除了顶尖高手没人能做到。再说到了顶尖境界还有谁会去偷学别人的武功?当然,赵爻是个例外。你不用说这是你抢来的,赵爻选徒弟肯定不会选贪生怕死之辈。”
老人说的很肯定,徐潇也是点了点头,老人说的的确是事实,依照徐潇的性格,面对死亡当然是宁折不弯。
“坐吧,有些事情我要和你说一下。”
老人走到了火炕边一屁股坐上去,火炕冰凉刺骨,老人忍不住跳了下来。看着徐潇尴尬的笑了笑,苍老的脸上褶皱全都拧到了一起,看得徐潇心里发怵。
“真是老了啊,不服老不行啊……”
老人自嘲的摇摇头,捂着屁股去烧炕了……
……
老人坐在躺椅里摇摇晃晃,神情很是伤感,屋内的烛火晃了晃,大片的阴影笼罩在老人的脸上,一时间老人死气沉沉。
徐潇的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哪知话还没出口,老人突然噌的坐了起来,满脸的坏笑。
“是不是相信了?你这小娃娃还真好骗啊!哪有这么传奇的故事啊!哈哈哈……”
老人哈哈大笑,边笑边拍大腿,脸上耷拉下来的皮肉一颤一颤的,似乎只要用力过猛皮肉就会脱落掉在地上。徐潇满脸黑线,多亏了自己没相信,要不然非得忍不住打人,这老头怎么就没个正形啊!
老人一直笑个没完,最后几乎笑岔气,徐潇不明白老人为何笑成这样,也不是什么好笑的事啊。也许所谓“乐极生悲”说的就是老人这种情况,笑到最后竟然嘎了一声昏死过去,徐潇这个气,真是没事找事!
徐潇火龙凝聚于右手食中二指,握住老人寸关尺后将内力注入到老人体内。想到刚刚老人出手的动作,徐潇心念一动,分出一股内力探向老人丹田。一探之下,徐潇陡然皱眉。“浩瀚如海”!这是徐潇能想到的形容最贴切的词。
老人的丹田气海中内力之浩瀚,气势之磅礴远非徐潇可比,两个徐潇的内力也不及老人之雄厚。想到这里徐潇猛然抬头,老人果然正笑眯眯的看向他,徐潇冷汗瞬时浸湿了后背,头皮针扎一样的疼,只感觉好像被野兽盯上了一般,甚至来不及收回内力,便急忙撤指。
自己所担心的事很快就发生了,老人手臂上突然传来一股吸力,徐潇手指被死死的吸附在老人寸关尺上,与此同时自己体内的内力更是如海水倒灌一般猛然涌向老人体内!徐潇的额头大滴大滴的汗水如雨般滴落而下,不只是内力,他的体力也在一并流失,如果不能将手指抽开,他最后便会被吸成一个废人,并且脱力任人宰割。
“是不是很惊讶?”
老人言语中带有玩味,抬了抬手臂,连带着徐潇的手臂也一同抬起。徐潇这回体力流失更快,手臂上火辣辣的痛,整条右臂都开始不断的颤抖,汗水顺着手臂流下来,手臂的衣物被浸湿贴在手臂上,很不舒服。
“刚刚你问了我一些事情,我也有些事要问你,你可一定要说实话啊!不然,会发生什么小老儿我可不敢保证啊。”
老人的脸上阴影更重,笑容越发邪气凛然,好像一尊邪神临凡,徐潇心底一阵发毛,暗骂自己不该如此大意,仗着自己有点实力就放松了警惕。
徐潇脸色很难看,老人却不以为意,手臂一转转而握住徐潇的寸关尺,停止了继续吸取内力。徐潇虽然内力不再流失,但寸关尺被老人抓住还是用不上一点力气。
老人此时眼神犀利,身上哪还有半点老态龙钟的迟暮之相?声音冷峻,他说道:“你说你是那衣冠冢主人的后人,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自然知道到,那是第一代樱花剑客——赵爻的衣冠冢。”
徐潇对答自若,心中却是微微皱眉。一般来说会这样问的只有两种人,一是师公或师傅的友人,二是师公或师傅的死敌。比起后者,徐潇更愿意相信是前者,毕竟自己的小命就在人家手里攥着呢。不说实话肯定要死,说了实话还有五成的可能活下来,徐潇别无选择。
“嗯,这个会答还算满意,知道墓主人是谁的可不多。那么,下一个问题,你是赵爻什么人。”
老人扣住徐潇寸关尺的手指稍稍松动,徐潇心中一轻。
“刚刚说过了,我是他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