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见着骨头了

恃宠而娇 我叫有饭 10502 字 2024-05-17

“怎么的!老子今天就不走,你沈晏均毛都没长齐,还能毙了我不成?你有本来来啊,来打死我啊?”

沈晏均冷笑一声,“大家都知道,我的枪是从来不对着自家弟兄的,今日杨参谋这么奇怪的要求我倒是头回听说。”

说完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都没看清沈晏均是怎么出手的,就听到一声枪响。

接着杨参谋就捂着手腕歪在桌上,不敢置信地盯着沈晏均。

“你!你你你!”

沈晏均伸手,赵副官心领神会地把他手中的枪接了过去。

沈晏均道,“我这个人最喜欢成全别人了。”

他呵了一声,又继续说。

“杨参谋,今日我就算是真毙了你,抚恤金我也是发得起的。

今日我就把话撂在这了,大家有功还是过,我心里一清二楚,你们既然做了,就瞒不了旁的人,你对司令部的贡献大,最后往家里拿的就多,你贡献得少,还总想着自己的私利。我告诉你们,从今往后,司令部不养这样的闲人。”

那份名单上的人个个面如土色,虽心有不甘,却也再无人敢出来置疑。

王进脑子活,大厅里没有一个人吱声,众人都沉默着。

只有他忽然拍起巴掌来,“好,少校说的好,我等愿意为少校卖命,也希望卖的命所值,而用自己的命来换来别有用心之人的舒服。”

他这话算是说到后面那些人的心坎上了。

从来小兵养小将,真打起来,冲在前面的是他们,而论起功来,他们排在最后。

今日这样一闹,对他们来说,却是件好事。

他们不禁也跟着拍掌叫好。

沈司令这时候才站起身来,“既然没有人再有异议了,那这名单上的人就去财务科领钱吧。”

说着率先走出了大厅。

待沈司令离开,沈晏均道,“其他人先走吧。”

跟名单无关的人纷纷离开,片刻后,只剩下名单上的人还在厅里。

沈晏均冲大家一拱手,“今日就当是我沈晏均对不起大家,只是眼下时局紧张,若真打起来,伤着各位了,我沈某心里也过意不去。”

不知谁叹了口气,接着有人道,“多谢沈少校体恤了。”

这事从另一方面来想,沈晏均说的也的确有理,他们年纪也不小了,真打起来也吃不消,还不如拿了钱回家过清净日子。

沈晏均又道,“就不劳烦各位再跑一趟了,赵副官……”

“属下在。”

“请财务科的人拿着钱到这里给各位发钱。”

说着沈晏均笑了笑,看了一眼杨参主谋拍在桌上的枪,“既然以后大家不在营里了,这枪今日就交了吧。”

才说完,方才出去的王进就领着人进来了,他们一行十来人,往前面一站。

那名单上的众人虽觉得屈辱,却也是不敢再吭一声。

等到沈晏均出了大厅,跟在他身后的赵副官才真正松了口气。

沈晏均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害怕?”

赵副官心虚地摸了摸脑门,老实地道,“跟着少校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阵仗,心里多少有些怵。”

人可不少,要真都像杨参谋那样不要起拿来,几十把枪,估计谁也讨不着便宜。

沈晏均呵了一声。

“享受惯了的人,惜命。”

怕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没了锦衣玉食,没有左拥右抱。

他们哪里舍得。

赵副官道,“属下还是不及少校,没有这样的魄力,方才冷汗都吓出来了。”

沈晏均脚步顿了顿,说了句不相关的话。

“你怎么也学会拍马屁了,跟红衣学的吗?”

赵副官脸色一变,“少校,属下能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吗?”

沈晏均示意他说,“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能问的。”他手下的大大小小的事几乎都是赵副官去办的。

赵副官道,“那红衣姑娘,她怎么了?她没事吧?”

昨日潘玉良带着她回去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听着那话里的意思,像是病了?

沈晏均下了楼,往自己的办公室里进,像是故意晾了赵副官一会,又像是在想旁的事情。

等他回了办公室,他才语气平淡地道。

“红衣啊,她没什么事。”

赵副官刚要松口气,沈晏均又道,“她的事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有心里负担。”

那……就还是有事了。

反正已经开口了,赵副官干脆接着问,“那红衣姑娘到底是怎么了?”

沈晏均嗯了一声,“不清楚,只知道昨个晚上大家都睡下后,阿板拉着她在东院呆了许久,今日早上她便告了假,说是起不来了。”

沈晏均说的半真半假,末了还加了句,“想必同你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而且,她在府里呢,出不了什么事,你安心做你的事。”

赵副官是了一声,“那属下再去楼上看看。”

沈晏均点点头,“财务科的人胆子小,你过去给他们壮壮胆也好,顺便给他们提个醒,若日后再有像杨参谋那样开口要钱的,让他们硬气些,没有父亲或者我的公文,他们就敢私自拿钱给别人,他们是不是想蹲大牢了?”

“属下这就去办。”

等事情都结束之后,沈晏均特地让赵副官把王进带到了他的办公室。

“你叫什么?”

王进收起平日里的嘻皮笑脸不正经,毕恭毕敬地敬了个军礼,“回少校,属下王进。”

沈晏均点点头,“今日之事你倒是机灵,赵副官也在我面前夸过你。”

王进冲着赵副官一乐,“多谢赵副官美言。”

沈晏均看着他道,“今日只是第一批,后面还有。”

王进也不傻,“少校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属下去做的,直接吩咐就是,属下定然万死不辞。”

沈晏均看着他道,“言重了。我的意思是,这扒下去的多,好自然也要提几个上来,我今日瞧着你还不错,你好好干。”

王进又是一个立正敬礼,“谢谢少校信任,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沈归均嗯了一声,“这段时间你就跟着赵副官吧,可能要辛苦一点了。不过,我话可说在前头,我不要落人口舌之人,我若是听到营里有人说你做什么阳奉阴违之事,别说提拔你了,就是你这兵我也能让你当的不安生。”

王进立即道,“少校放心,属下一直拿少校当榜样,定然做不出那些缺德的事情。”

沈晏均被他这么一噎,还真有点说不出话来。

这王进是什么人,他事先都已经了解过了,是可造之材,不过话也太多了些。

他不禁道,“我可没你话多。”

王进嘿嘿两声,“属下从小就有这毛病,一时半会改不了。”

沈晏均道,“放心,以后会让你改过来的,当兵跟当将军可是不一样的,首先就得管住这嘴。”

王进立即表决心,“属下一定尽量改。”

沈晏均挥挥手,“行了,你下去吧。”

沈晏均倒也不是特意地想提拔这王进,只是一下子撸这么多人下去,自然也要提一些人上来,有惩就得有奖,否则一味的惩罚,只会让底下的人生心异样。

“赵副官,你这几日再留意一下,若是有还不错的,把资料拿来给我看看。”

赵副官道,“是!”

等这边的事都处理完了,还没到点沈晏均就回了司令府。

他知道潘玉良走的时候面上虽没显,但心里指不定担心成什么样子了。

没见着他平安回府,想必她不会安心。

果然,等他一回府,还没走过花廊,潘玉良就迎了出来。

沈晏均故意打着趣说,“怎么,你是狗鼻子吗?我才回来你就知道的。”

潘玉良也不管身边有没有人看着了,一把将人抱着,腻在他怀里撒着娇。

“人家担心你嘛,你有没有事?营里的事情可都顺利。”

沈晏均半搂拦拖地搂着她往南院走,“没事,都很顺利,那才多少人,整个司令部又有多少人,他们成不了事的。”

潘玉良道,“那光脚的可不怕穿鞋的。”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又不是寻常连杀只鸡都手抖的小老百姓,天知道他们能干出什么事来。

等到了屋子里,潘玉良让阿板去门口,自己则拉着沈晏均去了屏风后面,二话不说就脱起他的衣服来了。

“我看看,可有哪里伤着。”

为了让她安心,沈晏均由着她扒了自己,“你放心,连根头发都没掉。”

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

潘玉良把他扒了,前前后后地看了个仔细,见真没哪里伤着这才放了心。

沈司令跟沈晏均原就打算在今日把这事给办了,所以早上去营里的时候,直接让沈晏庭呆在家里,压根没让他去。

沈晏庭原本见潘玉良去了,以为他们还要拖一拖,但中午前又见潘玉良被送回来了,便也猜到了。

他在府里也是坐立不安,跟个猴子似的窜来窜去的。

他那样了一看就是有事,沈夫人又岂会看不出来。

在沈夫人的逼问下,沈晏庭才将营里的事跟沈夫人说了。

沈夫人虽然不同,但也知道这种事,弄不好得打起来。

不禁也提心吊胆了一天。

这一听说沈晏均回了府,沈夫人跟沈晏庭就立即往南院这边过来了。

见阿板守在门口,还以为真出了事,神色都慌了。

“大少爷回来了?可有事?是不是受伤了?”

阿板面不改色地道,“少夫人正在里面检查。”

沈夫人这要闯进屋子里去的脚又给收住了,站在门口看了柳衣一眼。

柳衣立即冲里喊了一句,“少夫人,夫人跟小少爷过来了,您里边好了吗?”

在里面听到声音的潘玉良也扯着嗓子回了一句,“等一下,娘,您等一会。”

潘玉良手忙脚乱地又将沈晏均的衣服帮他穿了回去。

沈晏均心里道了声可惜,他还以为这衣服不用往回穿了呢。

沈夫人在门口等了片刻潘玉良才过来把门打开了。

门一开,沈夫人便立即往里冲,“晏均,可有事?”

沈晏均慢斯条理地从屏风后边出来,不用猜也知道是沈晏庭把营里的事情告诉了沈夫人,不禁瞪了他一眼。

然后才对着沈夫人道,“娘,您放心,我一点事都没有,良儿才给我检查完呢,您要不要再给我检查一遍。”

潘玉良扶着沈夫人坐下,也道,“娘,真没事的。”

沈夫人见潘玉良神色如常,若是有事,只怕了她早就慌了,不由得把心里的大石头给放了下来。

沈晏均亲自给沈夫人倒了杯热茶,“害母亲这样担心,是孩儿的不是。”

等沈夫人接了茶,他不禁又瞪了沈晏庭一眼。

沈晏均被他瞪的有些心虚,吱唔着道,“大哥,你虽是司令部的少校,但你也是娘的儿子,你若有事,娘肯定会伤心的,这事我告诉娘也没错。”

沈夫人也道,“晏庭说的对,这事他没错,你别瞪他。”

沈晏均无奈地道,“娘,我不是晏庭,不是小孩子了,做这种事,自然是准备了万全之策后才做的。再说还有父亲在呢,您觉得父亲会让我以身试险吗?”

沈夫人没好气地道,“就是觉得他会,所以我才更担心。”

这就……

沈晏均只好改口道,“这要是有危险的事,您让我做我还不做呢,我怎么舍得了良儿。”

沈夫人虚惊一场,这会回过神来,不禁也开起玩笑来。

“是是是,知你最舍不得的还得良儿,我们都得靠边站去。”

沈晏均要哄起人来,那也是没有别人的份的。

他搂了搂沈夫人,身子虚靠在沈夫人身上。

“让娘吃醋了,是儿子的不是。”

沈夫人也就嘴上说说而已,他娶潘玉良之前也没见得他跟家里的人就亲近了,反倒是潘玉良进门之后,他对家人显然耐性比以前多了起来。

沈司令那里不说,起码对沈夫人或是沈晏庭,耐心都比以前好了。

上次沈晏庭看的那本小说上还有一句,说什么这男人一旦有了心爱的人,心也会跟着柔软起来。

沈晏庭看的时候还跟沈夫人吐槽,弄了个作呕的表情出来。

现在想来,那句话却是十分有道理的。

沈夫人见他无事,便也没有多呆,临走前还把沈晏庭给拎走了,把屋子留给了他跟潘玉良两人。

沈晏均又想白日宣淫,扛起潘玉良就往里间走。

潘玉良被他突然其来的一扛,吓得惊叫一声,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改为小声地道。

“晏均哥哥,你干什么呢,快放我下来。”

沈晏均放是将人放了下来,不过却是直接放到了床上,随即自己又压了上去。

“你以为娘为什么走?难得我娘这般好体贴我们,自然是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片美意。”

潘玉良听他的满口胡言,哪里美了?一点都不美好吗?

“晏均哥哥,你在营里忙了一天,不累吗?我给你揉揉肩吧?要不,捶捶腿?”

沈晏均奸笑两声,“累不累的,你一会就知道了。”

他在外人从来没有露出这样的一面过,就是沈夫人也不曾见过。

潘玉良也是第一见次见,她不禁有些呆。

趁着她发呆的这会,沈晏均已经解了她洋装后面的带子。

狗都已经嗅到了骨头的味了,还能让骨头给跑了吗?

沈晏均再问潘玉良去不去营里的时候,潘玉良已经不愿意去了。

“你那个赵副官,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我是还带着红衣过去,岂不是让红衣腼着脸让他羞辱,不去!”

红衣这事上,沈晏均也不多说什么,“那行吧,随你。”

潘玉良不光自己不去营里,还对着沈晏均道,“你以后让赵副官少往我们院子里跑,免得红衣见了他伤心。”

沈晏均还是想为赵副官辩解一二。

“也没你说的那般严重,不过两日的事,红衣应该也没陷那么深。

况且,你也知道赵副官忘不了双儿,他这么说也是为了红衣好。”

潘玉良一声,“是啊,我当初还觉得他失了心爱之人可怜呢。可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正你以后少让他撞见红衣。”

沈晏均连忙哄她,“好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以后让赵副官少来。”

不过话是这么说,等潘玉良去孙艳菲那的时候,沈晏均还安排了赵副官。

潘玉良本来不愿意,但沈晏均道。

“只能让赵副官跟着,就是沈元我都不放心,除非你想让我去跟爹告假,亲自陪你去。”

潘玉良只好依着他,但想了想,她干脆没带红衣,只带着阿板过去了,将红衣留在府里帮沈夫人看着未未。

红衣过了那个时间,自己倒比潘玉良缓过来的快,也不觉得伤心了。

“少夫人,这以后相见的日子还多着呢,我总不能一辈子躲着他。再说,我又没做错事,我干嘛要躲着他啊。”

潘玉良怕她是故作坚强,反正说什么都不让她跟。

“今日不行,下次再带你过去好了。”

见她坚决,红衣也只能放弃解释了。

赵副官送着潘玉良跟阿板去了孙艳菲那里,停好车后又陪着她们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潘玉良就见那李小姐跟孙艳菲两人正在水井旁洗衣服。

潘玉良一愣,接着又是心酸。

大概是她从来没见过孙艳菲干过这种活吧。

可说起来,洗衣做饭,不就是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吗?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孙艳菲就是这般活着的。

她吸了口气,敛下心中的情绪,“艳菲。”

孙艳菲立即放下手中的衣服,“良儿!你怎么来了?”

潘玉良冲着李小姐笑着点了下头,这才道,“我来看看你,在洗衣服?”

孙艳菲道,“是啊,洗衣服呢,这李小姐来了,非要帮我洗衣服,这不,我们一块洗呢。”

潘玉良的表情没有露出一点,笑着道,“看着倒是挺有趣的,不过,我怕冷,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她就是要帮忙,孙艳菲也必估不肯。

孙艳菲拉着她的手道,“我们都快洗完了,拧起来就可以直接晒了。”

潘玉良盯着她已经有点显了的肚子,“你现在干这活是没什么问题,可你肚子总是要大起来的,我找个丫鬟给你吧。”

孙艳菲也没直接拒绝,她跟李小姐一边晒着衣服一边说,“现在还不用,过几个月再说吧,过几个月你再给我找,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跟陌生人呆在一块,我反倒不自在。等再过几个月,我要是实在不方便干活了,你再帮我找个丫鬟。”

潘玉良点点头,“那行,那到时候你可一定要跟我说。”

孙艳菲笑着说了声好,“我跟你还客气吗?我在你这可向来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的。”

潘玉良笑笑,“你不跟我客气我才高兴。”

孙艳菲跟李小姐已经晒完衣服,她拥着潘玉良进了屋子,“屋里坐吧。”

一进屋,孙艳菲又是人给她拉椅子,又是给她倒茶。

潘玉良拉着她的手道,“你别忘了,我要是来做客人的,还来你这吗?我就是来看看你,不是来给你添乱的。”

孙艳菲成亲倒是没多久,但整个人看着温婉了不少,潘玉良没有高兴,反倒是有些心酸。

若是有人侍候,日子过的舒服,又怎么会呢?

孙艳菲的手被潘玉良拉着,那李小姐便接着倒了两杯茶,一边递给了阿板,一边捧到了赵副官手上。

“赵副官,你请喝茶。”

赵副官一愣,连忙伸手接茶,“劳烦小姐了。”

李小姐笑笑,“只是一杯茶,不碍事的,倒是赵副官辛苦了。”

潘玉良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然后把眼神落在李小姐身上,“李小姐来得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