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回入了营就在司令府住着吧,跟晏庭一块,两人有个伴,也方便。”
说完他顿了顿,“二叔,您说呢?”
沈秋仁自然是连连点头说好。
沈晏均又说,“还有族里那些人,平日里司令府跟族里其他家联系也不紧密,不如借着今日父亲同族长说的事热闹热闹吧。”
大家都朝他看过去,沈司令问,“你有何想法?”
沈晏均道,“弄个什么比试吧,文的武的都来,把晏回跟晏庭也算上。”
沈晏庭倒没什么,沈晏回立即头皮一麻。
沈秋仁也说,“让晏回去可能就要丢人了,他样样通样样松,学什么学个几天就要腻了的人。”
沈晏均却说,“没事的二叔,晏回还小,比不过别人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沈司令倒是知道沈晏均的用意。
沈晏庭不必说,沈晏回就是再不济,那也是正儿八经地去过学堂,请过师傅,哪怕像沈秋仁说的那般样样通样样松,比起一般人来却也是要好上许多。
就是个看跟谁比的事情。
沈司令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就当是摸个底了。”
沈晏均把玩着未未的小手,轻声对潘玉良说,“到时候你也可以一起玩玩。”
潘玉良问他,“会比些什么?”
沈晏均道,“骑马射箭是肯定有的,其他的,让赵副官跟王进看看。”
潘玉良点点头,笑着说了声,“好啊。”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回头就让沈元去通知了族里的人,比试就定在了几天之后。
赵红梅对沈晏回住进司令府这件事倒没什么意见,反正离的近,她要见沈晏回也很容易。
但这场什么比试却有些不痛快,“他这不是成心要让我们晏回出丑吧?”
沈秋仁心里也打着鼓,但面上还是说,“亏你想的出来,晏回是大哥的亲侄儿,还能亲不过族里的那些人?晏均跟大哥这么做自然是有他们的深意,你别忘了,晏回的事还是大哥主动提的。”
赵红梅想想也是,但看看沈晏回,还是决定得请个厉害的师傅来给他恶补一番。
孙艳菲跟重晓楼在自家的小院子里过了一个极其无聊的清明,两人都没亲人了,按理说更应该祭祭祖什么的。
重晓楼是身份不便,孙艳菲则道,“还是活得六亲不认比较酷。”两人张纸都没烧。
清明一过,孙艳菲就挺着肚子来了司令府。
潘玉良身边的丫鬟在潘如意眼里也只是丫鬟,但孙艳菲却是实实在在地把红衣当朋友。
所以潘玉良拿搪塞潘如意的话再来搪塞孙艳菲,是没什么用的。
几句话下来,她就知道了红衣受伤住院的事。
她不禁埋怨潘玉良不讲义气,“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居然不告诉我,太不把我当朋友了。”
潘玉良只好解释说,“这事说出去对红衣也不好,我们能瞒着就都瞒着了,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
孙艳菲这才气消了些,“好吧,这事我可以原谅你,但我得去医院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潘玉良点点头,说了声好,又嘱咐她,“你跟李小姐交往得勤,红衣的事你可别在她面前说漏了嘴。”
缺人的确是缺的,族里的这些人,也不一定能是他缺的人。
沈司令道,“这事原本就想挑个时间跟族长好好聊一聊的,今日难得有机会,就先跟族长通个气。
营里的确是要人的,只不过这进了营里,就得是有多大本事吃多大碗饭了,如果只是想找个闲地方呆着,那恐怕没有这样的。”
族长连连点头,“自然是要这样的。”
那赵俊的事大家又不是看不明白,这个倒无需他这个老头子来多说。
沈司令又道,“那就挑个时间,我让晏均安排一下。”
清明,要吃席宴。席宴都是各家轮流办的,轮到谁便是谁家。
这一顿吃下来,也是要费不少钱。
族里也不是每家都是有钱的,轮到那有钱的了,自然没什么,轮到那没钱的了,老早就要开始愁了。
平日自家关起门来过日子,馒头就着咸菜也能过,可这种哪里说得过去。
往年沈夫人也不管这些事,要管也管不过来,今年大概是得了孙子高兴着。
私下里让柳衣去给他们送了钱,还特地嘱咐他们说是少夫人给的。
所以这顿席宴吃的人高兴,办的人也开心。
不过,沈司令这饭还没吃完,沈秋仁就带着沈晏回跑了。
赵红梅得知沈司令要沈秋仁带着沈晏回去找他时,脸上的高兴劲怎么也掩不住。
本本她还为赵俊跟赵家的事烦着,赵俊去了矿上她本就担心。
赵母还因为这件事同她僵了起来,觉得当初若不是赵红梅把人弄去了司令部,也没有后面那些糟心的事。
通常只有别人在她有理说不清的赵红梅,也终于体会到了别人的那种无力感。
赵俊的事上赵红梅又出钱又出力,还搭着丈夫儿子一块,最后一点好都没讨着,反倒落了埋怨,赵红梅也是憋着一股气。
赵父私下里跟赵红梅说了不少好话,又让她多多体谅她大嫂,总归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心情不好迁怒他人也可以理解。
这事若是放在别人身上,或许也能理解,但赵红梅这人怎么可能理解?
连带同她感情甚好的赵父,她都不太想搭理了,觉得赵父心中还是跟她离了心,在他眼中或者自己的妻子怎么着也要比妹妹亲些。
所以沈秋仁回去把这事一说,赵红梅一扫这几日的阴霾,整个人人都兴奋起来。
这跟侄子再深的感情自然也不及亲儿子,更何况赵红梅现在心里对赵父赵母现在的态度也失望极了。
赵红梅越发觉得沈秋仁跟沈晏回之前说的那些话对,有些后悔也没早点听他们的。
赵红梅特地给沈晏回换了身整洁的衣服,照着沈晏庭平日里的穿着打扮来弄的,还梳了个油头。
弄得沈晏庭别扭不已,“娘,您这是想让别人分不清我跟晏庭哥哥吗?”
沈秋仁打击他,“你比人家矮了近一个头,瞎子也能摸出来。”
赵红梅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做什么,该嘱咐些其他才是。
“你大伯找你肯定是为了正经事,你打起精神来,他若是问你话,你就好好回答,不能像平日那般没个正形。”
沈晏回心里嘀咕着,他在沈司令面前哪里敢没个正形?
赵红梅想了想又说,“你大伯要是考你,你会的就好好说,不会的就说不会,你大伯跟你大堂哥都是不喜欢花花肠子的人,把态度放端正些。”
沈晏庭跟沈秋仁相视了一眼,两人眼神里都写着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