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收拾好一切的顾长生正在院子里锻炼身体,虽然起晚了,可锻炼不能落下,才刚开始拉伸腰肢,就听后门处传来一阵喧哗,顾长生眉头微皱,看向一边的韩秋,“怎么回事?”
该不会真有不要命的,又来上门找茬吧?
“奴婢去看看。”韩秋收了长剑就往绕过厨房往后门走去。
不一刻就神色怪异的回转。
顾长生瞄了她一眼,收手,“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娘子不必管。”韩秋眼神躲闪了一下,拿起长剑。
“慢着,我自己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能让韩秋这冷清的性子都不好直言?
顾长生才绕过厨房,就闻到几股刺鼻的香粉味迎面而来,不由得抬袖遮了遮缓和一下。
“长生娘子来了。”一个眼尖的看见了顾长生,扯着嗓子惊喜的喊了一声。
“真的是长生娘子,看你还敢拦我们。”另一个推开拦在身前的小翠,抬步就向顾长生迎了过来。
顾长生看着眼前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一时无语。
“奴家是后街卖豆腐的豆腐西施。”一个嘴角长了个美人痣的女人妖娆的施了一礼,率先开口。
东施效颦吧!赛西施她见过一个,虽然也妖娆,可是高贵冷艳型的,这么一比较,高低立见。
“长生娘子,奴家是官茂街卖包子的李菊花。”另一个头插一朵大大绢花的女人挤开了豆腐西施,急切的开口。
“长生娘子,奴家是城西铁匠铺的樊梨花。”
“长生娘子,奴家是对门王家布庄的王阿娇,咱们离得最近。”一个娇小的女人从他们身后挤了上前,充分发挥了体型的优势。
“打住!”顾长生头疼的后退了一步,和这些浑身劣质香粉味的女人拉开点儿距离,然后理了理鬓角散落的发丝,莞尔一笑开口,“各位娇娇迎日而至,当真让我顾家蓬荜生辉,满园花草皆失色,只是……不知各位所为何来?”
“长生娘子,这是我新制的豆腐,细嫩柔滑,送来给你们尝尝。”豆腐西施第一个接口,手里果然捧着一块白嫩的豆腐。
顾长生顺着她手中的豆腐往上看,就见两坨更细嫩的豆腐透过夏衫呼之欲出,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竟然还有人上门送豆腐吃的!顾长生也是醉了!
“长生娘子,这是我刚蒸出笼的肉包子……”
还有人上门送肉包子的!好吧,你们都是人才!
“长生娘子,我连夜赶制了一件寝衣……”
姑娘,你敢不敢更不隐晦一点,寝衣?直接脱衣服多直接了当好办事?
顾长生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抬头看向那自称铁匠铺的樊梨花,炯炯有神的问出声,“你要送什么?是骡子是马,拿出来给我看看。”
{}无弹窗穿来这么久,她一直刻意的忽视自己印象中寻常的容貌。
用一张寻常的容貌,做自己习惯的一颦一笑,她的别扭谁知道?
原来,是她的忽视,让自己别扭了这么许久!
这皮囊底子,和前世的她有五分相似,小翠那句相由心生说的好,五分底子加上三分心相,愣是让她和前世像了七八分!
“娘子,沐郡王他……”小翠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他?他就是一个色痞!”她还当自己相貌寻常,全然不知自己的改变,就招惹来这么一只妖孽!
以貌取人,以色侍人,忒像了!她绝壁不干!
“小翠,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顾长生怨念,“我这长相也不差啊,怎么一路上都是你们招蜂引蝶,我却连个蟑螂都没引到?”
周沐那妖孽不算!
“娘子你还好意思说,是谁不修篇幅,一路上连发髻都不打理?披头散发不算,穿着也怎么舒服怎么来,太没形象了!”一提到这个,小翠就一肚子委屈,身为一个丫鬟,出门都比自家娘子有体面,她们其实也很憋屈。
“停停停!”顾长生认输的叫停,“我往后会注意的,丫的,早知道我变成这样,当时吃妖孽豆腐,我也不那么心虚了,好歹这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了吧?”
“咯咯……”小翠忍不住的偷笑出声,“娘子你真是的!”
“好了啦,说正经的,等我们新房盖好,你们也不必这么遮遮掩掩的了,我的丫头,自然都是美貌无双的,这药浴,你跟韩秋董雷她们都给我用上,美,就要美的嚣张,我倒要看看,哪个还敢调戏我的丫头。”顾长生从浴桶里爬了出来,心满意足,“不用心疼银子,你家娘子我现在穷的就剩下银子了。”
“是!”小翠含笑的躬身施了一礼,上前递上锦帕。
收拾妥当,顾长生一袭锦红绸衫,斜卧在院中安置的软椅上,抬头望向朗朗星空。
没有重工业污染的古代,月朗星稀,浩瀚非常。
“举头邀明月,低头思故乡……”一杯清酒在手,顾长生对着明月举杯。
难得的清净,她想家了……
“爷爷,你要好好的……”不要悲伤,不要想她,她会活的好好的,顾长生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句。
梧桐树疏影斑驳,打在她的侧脸之上,齐腰的长发随意披散,朦胧月色之下,依稀透着股清浅的美感。
……
次日一早,窝在床上的顾长生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王屠夫一日不病愈离家,就一日不会上门问诊,七日义诊之期,名存实亡。
而她,乐得偷懒赖床。
“娘亲,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你还没起床?”门外传来小肉包子催命的叫嚷声。
顾长生头疼的将脑袋埋到枕头里,鸵鸟的往凉被里扎了扎,她听不到!她什么都听不到!
“娘亲,是你说的,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都围着后院跑了一、二、三……五圈,你还没起床……”小肉包子掰着手指头数的清楚明白。
“我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顾长生晃着脑袋,决定赖床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