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或许才是真正的解脱……
孛儿只斤律赤的脸色,随着顾长生手中的力道,缓缓变成绛紫色,逐渐的呼吸困难……
“顾长生!”
就在此时,孛儿只斤念放下陷入昏迷的月西楼,一脸仓惶的跑了过来,抬头看向悬在半空中的两人,出声阻止。
“念?”
顾长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就是这个美艳的小姑娘,为了她,不惜以自刎威胁敌军……
“顾长生……”孛儿只斤念绞着手指,一脸挣扎终究是下了决定般开口,“顾长生,你放了他,好不好?”
“我生为女儿身,从没帮过我父王什么,他帮我父王良多,顾长生,你放过他吧,诚如他所说,我和他本是一脉同宗,我怎么可以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围杀我之人,亦有你北蒙之军,我杀之人,亦有你的子民,孛儿只斤念,你曾几次三番以命护我,既然你要救他,我自然会给你这个面子,只是此人野心勃勃,日后,还望你不要后悔今日的一念之仁才是!”顾长生一边说着,一边甩手将孛儿只斤律赤往孛儿只斤念身边扔去,沉声开口,“带着他离开大周吧,我们的朋友一场,今日怕是要缘尽于此了!”
“顾长生?”孛儿只斤念闻言,一脸惊恐的开口,看向顾长生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为什么?
为什么她在顾长生的眼中,看到一丝求死之意?
难道?
孛儿只斤念突然摇了摇头!
不是她想的那样!
一定是她多想了!顾长生那么没心没肺的一人,就算为宁二他们的死自责,可总不能求死谢罪吧?
这不可能!
这一定不可能!
可是,顾长生这么轻而易举的答应放掉孛儿只斤律赤,还真是出乎孛儿只斤念的预料!
以她对顾长生的认识,顾长生这个人吧,认定的事情,那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如此深仇大恨,她不杀尽这里的所有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司马连城!”顾长生缓缓转头看向两人,声沉如冰,缓缓开口,“我儿人在百里山之事,是你泄露给金临渊的,对吧?你自负心思缜密,机关算尽,让金临渊当了那个出头鸟,为的不就是坐收渔翁之利吗?”
“我……”司马连城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震惊。
司马长昊闻言,脸色也是一变。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太迟,我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心力再去看你们兄弟相残的大戏了,来受死吧!”顾长生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伸出了双手!
十指成爪,往司马长昊兄弟俩抓去!
地上的孛儿只斤念闻言先是一愣,反应过来的瞬间,顿时扔下昏厥的孛儿只斤律赤肝胆欲裂的扑了过来,嘶声力竭的大吼,“拦住她!不能让她杀了他们!”
{}无弹窗隔了数丈远,可金临渊见此还是大惊失色,他身前的几位将领也是连忙举起兵器妄想阻拦!
可是,顾长生人在半空,他们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更别提阻拦了!
“嘭!”
“嘭!”
接连几声巨响,金临渊身前的几个将领,无一例外的,被顾长生的掌力震得口吐鲜血往高岗下摔去!
“顾……顾长……”金临渊目疵欲裂的看着临风而立的女人,几不能言!
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
她就不是人!
这一刻,金临渊是真的怕了!
他机关算尽,从没想过,有一刻,死亡会离他如此之近!
顾长生一脸冷煞的看着他,五指成爪,内力凝聚成缕,往金临渊的脖颈上袭去!
“顾……我……”
下一个瞬间,金临渊就一脸惊慌的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感觉到,有一股大力,抓上了他的脖颈!
让他呼吸困难!
“你给我过来受死!”顾长生内力再次凝聚,成爪的右手缓缓往后一扯!
顿时,金临渊的身子,在众人的膛目结舌之中,往顾长生的方向直直的飞了过去!
而顾长生成爪的右手,正好整以暇的的等在原地,精准无误的掐到了他的脖颈之上!
“崇信鬼神,敬畏天相,愚昧如斯,原本错不在你们!”顾长生目光如炬的盯着近在咫尺的金临渊,沉声开口,“可是,你们竟然为了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发兵柳州城,还不惜以数万大军围杀与我!”
顾长生说到此处,眼中的泪水缓缓凝聚,声音颤抖的继续,“你们围杀我,害我走火入魔也就罢了!是我平日目无下尘,太过嚣张!是我咎由自取!可是你们却杀了我的宁二!还杀了他们!”
顾长生说着,指向地上躺着的黑衣人,“他们,是为护我而死!是我的自负,连累他们!是我的仁心,给了你们杀他们的机会!是我顾长生,害了他们!”
“我死不足惜!可他们何其无辜!金临渊,就用你这皇亲贵胄之血,来为他们点亮轮回路吧!”
顾长生说着,手中力道逐渐加大!
“不!不要!顾长生!我是辽东的二皇子!我的母后手握辽东大权!我情愿岁岁年年纳贡大周,金银财帛,猪马牛羊,你要多少,我们纳多少!你放过我!”金临渊奋力的扒着顾长生握在她脖颈上的手,仓惶的求饶。
“呵呵……”顾长生闻言,凄凉的一笑,抬手一指柳州城外的方向,泣血怒吼,“你看到那冲天的火光了吗?山火漫天,我儿岂有生还之机?”
“我儿子没了,我的家人没了,这么多人因我而死,你!凭什么以为,纳贡就能换来你的生机?哈哈……”
红衣翻飞,顾长生人在半空中,凄绝的笑……
“金银财帛,能换回他们的命吗?金银财帛,能让他们死而复生吗?你们,统统该死!”顾长生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周身内力缓缓凝聚与手上,“放心,杀了你,杀了你们,我就自绝与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