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甚没好气!
孛儿只斤念闻言,顿时就不言语了,好吧,赶鸭子上架的皇帝,你不能对她要求太多,你没见南国的一众老臣们,都妥协了吗?都对她家陛下怀有十二万分的包容啊有没有?这真是一个让人咬牙切齿的事实!
“好戏就要开台了,呵呵……”折扇一合,月西楼在下首的椅子上坐正了身子,目光灼灼的看向被押解来的人。
随着月西楼这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迎向了那个被押解而至的人身上。
“启禀吾皇,周朝小国的先太子妃郑氏带到了。”红岩娇娇覆胸行礼,然后一把将被女官押解着的郑氏扔到了大殿正中。
做完这番动作,红岩娇娇甚有颜色的退到了红扶苏身边,挨着自己的亲家,看好戏了。
“放肆!放肆的东西!本宫不会放过你的!”被红岩娇娇摔在大殿上,郑氏疯了似得低吼。
“……”红岩娇娇缩了缩脖子,撇了撇嘴,这话,要是她家陛下说,她当即就挥剑自刎求个痛快了,可是眼前的人说吗,这威胁就等同于放屁啊,完全没有威慑力啊!
九重台阶之上,斜倚在龙凤椅上的顾长生,终于眯着一双凤眸,瞄了地上的郑氏一眼,只一眼,顾长生就呆了。
啧啧……这也未免太惨了点儿?城门初见,先太子妃郑氏是被她家红岩打肿脸充的胖子,可是当日她好歹一身宫廷正装,装扮精致,但是现在,眼前这个衣衫皱成一团看不出颜色,头发乱的跟鸡窝似得老女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别说打肿脸充胖子了,眼下的女人,脸上已经看不出颜色了,乌漆墨黑的一片,偏偏还端着先太子妃的架势,再那里乱吠!
“贱人!你竟敢如此怠慢本宫,你当本宫是谁?”郑氏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犹对着扔她的红岩娇娇不依不挠。
周朝小国的先太子妃啊!都已经说了,还问!红岩娇娇给了郑氏一个“你白痴”的眼神,不忍直视的将头歪向了别处。
“本宫是大周的先太子妃,是如今的太子生母,贱人,你竟敢如此对待本宫,还有没有规矩?”郑氏指着红岩娇娇大吼,“本宫要将你碎尸万段,以正宫规!”
“哪里来的疯婆子?临帝那老头儿是不是搞错了,弄个拾荒的疯子来糊弄吾?”
就在郑氏端着先太子妃的架子大吼的时候,龙凤椅上,顾长生挑了挑凤眸,奕奕然的开口。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可是却清晰的传遍大殿的每个角落,带着一股散漫的威严。
郑氏闻言一愣,狼狈的身子一僵,僵硬的转头往上看去……
{}无弹窗南国的一众老臣,被顾长生吼得一愣一愣的,联络婆媳感情?有没有搞错?
这婆媳的关系,还用联络吗?还有的联络吗?自家陛下头一遭跟先太子妃打个照面的时候,就一句话拍死人家了好不好?
现在再来联络婆媳感情,这也未免太假了点儿吧?
一众老臣也不急着退下了,抱着一摞摞的奏折,畏畏缩缩的退到一边,一双双眼睛瞪的老大,看好戏的心态不言而喻!
“你们!”顾长生对自家臣子的表现分外不满,实在是,她身边看戏的人也忒多了点儿,而且一个个的毫不掩饰,忒让人伤神!
“陛下,看在臣等劳心劳力的份上,您就体谅体谅臣等,让臣等当个安静的壁景吧。”红扶苏就在那一众老臣之中,看出自家陛下的不满,舔着一张半老徐娘脸,切切诺诺的开口。
红扶苏说着,就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议事大殿的门,对先太子妃的到来,对婆媳的“联络感情”满怀期待!
当自家陛下的臣子累是累了点儿,但从来不寂寞啊!
顾长生张口结舌的看着自家的臣子,嘴角一阵儿抽搐,啥子情况?她这一个不巧,就成了福利了么?
要不要一个个都摆出一副看戏的嘴脸来给她看?太伤她这颗幼小的小心肝了啊!
“有什么好看的?南国的朝事不够忙啊?”顾长生瞪着红扶苏,眉眼不善,尤其是看到本应该窝里斗打架的孛儿只斤念竟然往大殿里来的时候,那脸就更黑了。
“当然好看,自古婆媳和妯娌,那都是最掰扯不清的难题,我们就是想看看,彪悍如你,打算如何秒杀你婆婆,然后名垂千古的。”孛儿只斤念瞅了瞅,在最靠近顾长生的下首找了个位置,四稳八坐的坐下,完全不顾及上座的人的脸色。
“彪悍?我哪里彪悍了?我这么温柔的一人儿,你少污蔑我!”顾长生瞪她,这丫头,真心太没节操了,亏得她还是北蒙的公主,北蒙有这样的公主,还真是一大不幸啊!当然,与她而言,有这样的朋友,更是上辈子倒了血霉了!
孛儿只斤念闻言,对着顾长生甚没形象的翻了个大白眼,指了指下站的一众老臣,一脸得意的开口,“顾长生,认命吧,别反抗,看在你的臣子为你当牛做马的份上,你好歹得满足一下人家的好奇心,娱乐一下人家啊!”
一众老臣闻言,连忙点头,就是这个理啊!
可是点到一半,看到自家陛下脸色越来越黑了,她们又连忙止住,眼观鼻鼻观心,不言语了。
孛儿只斤念对着南国的那些个老臣又是翻了个白眼,忒没出息了,瞧怕她们陛下怕的那个怂样,她真是高估了南国的一干高傲的苗女了!
“来来,顾长生,端起你南皇的架子,宝相庄严,懂不懂?”眼瞧着想让南国南陈在她们陛下面前拾起骄傲的心是不可能了,孛儿只斤念将目光转向了顾长生,一脸怂恿的开口。
“宝相庄严的是不戒小和尚,老娘不想出家!”顾长生白了孛儿只斤念一眼。
“呵呵……那就摆皇帝的架子,懂不懂?皇帝?”孛儿只斤念一脸讪笑的摸了摸鼻子,自觉用错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