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这下子真的完了!
她兴许要成了古往今来第一个穷死的皇帝了!
这尼玛……
周沐端着个托盘掀帘而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的小女人在车厢里挺尸,躺的直挺挺的,一动都不带动的!
将手中的托盘放在车厢的矮几上,周沐伸手,好笑的点了点某只挺尸的小女人,沉声开口,“怎么了这是?怎么一眨眼的时间,就变成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了?”
“真的快要死了……”死人嘴里艰难的吐出来几个字。
半边面具下,周沐的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宠溺的眸中,隐含担忧的开口,“到底怎么了?”
挺尸的某个女子抬起两个爪子,艰难的往身边的高大身影前伸了伸。
“我们快要穷死了……”
她的一个手中,抓着两个铜板,另一个手中,抓着一沓子银票……
“呵呵……莫要开玩笑。”周沐闻言当即就笑了,直觉的以为自家女人又抽了。
“哪个跟你开玩笑了?”顾长生闻言,当即就顾不得挺尸了,一个鲤鱼打滚坐了起来,将手中的银票往周沐的眼前一伸,一脸狰狞的低吼,“丫的瞧你干的好事儿,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你搜刮来的银票上盖的这是个什么?这是个什么?”
周沐闻言,神情一凛,垂眸往那一沓银票上望了一眼。
寻常的银票,只是票额大了些!
这很正常,他家女人屋里的银票,票额小了,那才是不正常!
顾长生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这厮绝壁没关注到重点,当即就怒不可揭了,指着银票上的一点红,再次低吼,“我家不知菜米油盐的爷啊,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票印!汇通钱庄的票印!汇通钱庄!懂?”
汇通钱庄!
别人兴许不知道,但是,他们家那个花孔雀,好巧不巧的正是汇通钱庄幕后的大东家!
“咱们家里的那三个老人,可是在挣着布袋等着抓我们呢!妖孽,你信不信,我们前脚敢在辽东支了这银票,后脚花孔雀就领了大军堵截到辽东来?”顾长生说着,一把将那些票额大的惊人的银票拍到了车厢上,“所以,你搜刮来的,这都是什么狗屁的跑路资啊!现在好了,咱们俩的家当,就剩下这么些了!”
顾长生说着,就把另一只手里的两个铜版往前伸了伸,一脸苦大仇深的开口道,“俩大钱!多一分没有!妖孽,咱俩要穷死饿死在路上了!”
天可怜见的,怎么就混到了这个地步?
她开始怎么就没注意看一下这一包袱银票的票印?
是哪个钱庄不好,为嘛偏偏是花孔雀家的汇通钱庄?
这可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坑啊!
坑死个人了!
擦擦!
看着车厢中撇着嘴,两眼泪汪汪的小女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吧好吧,是我的失误。”
说着,就往那寮棚处指了指,“哪里就像你说的要穷死饿死在路上了,前头可不是还有故人等着我们呢?”
{}无弹窗顾长生说到这里,全然没有他乡遇故知的欣喜感,反而有种浓郁的化不开的忧伤感扑面而来!
“果真?”周沐的传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恩。”顾长生的回答就一个字。
“当真?”
“…恩!”顾长生一头砸在车厢里的毯子上。
十足真金哇!她尼玛越想越觉得没算错,隔壁车厢里的定然是那曾经有过数日相处之谊的赛西施!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同房花烛爷,人生四喜中的一喜,到了她这里,却充满的滑稽的挫败感!
这故知遇到的不是时候哇!他们才逃婚逃的天下皆知,翘家翘的路人皆闻,就被故人给抓包了,这像个什么样?
她好也是南皇哇!
赶车的这个兼职的车夫,好歹是天下闻名的不败战神哇!
这……让人给抓住,多掉价?
顾长生觉得,她连打滚的力气都没有了,未来简直就是暗无天日啊!
前头,赶车赶的比乌龟都慢的两个“车夫”聊天聊的很欢乐,很有一种相识恨晚的感觉,顾长生在车厢里三十度忧伤的望天,她觉得,充当车夫的妖孽绝壁是撞邪了!
平常时候怎么没见到他这么亲民过?说好的冰山冷脸生人勿近呢?
这哥俩好的是玩个啥子?
顾长生觉得,如果眼下有香案四牲,大抵他家妖孽就当场跟那郭罗上演桃园三结义了!
装!
接着装!
不逃等着赛西施拆穿他们俩的马甲吧!丫的,人在江湖,这妖孽丝毫不懂得防人之心,真当那赛西施是吃萝卜长大的啊!
顾长生清楚的记得,那个妖冶如罂粟的女子是个高手,是个十足的高手,虽然此刻她在隔壁的车厢里,还大着个肚子,但也是个十足的高手!
江湖人素来谨慎,只要听到她的声音,就能辨别出她的人,这一点,顾长生毫不怀疑!
“水木兄,你道一人一剑走江湖,怎的腰间只有一把短匕,没见着剑?”络腮胡子的郭罗,外表豪放,那心真是十足的火热,热络的让人难以消受。
要你管?有种你把妖孽的衣服扒了,他的剑就在他贴身的亵衣里,有种你去看哇!去看哇!
顾长生仰面躺在车厢里,对着车顶翻了个大白眼。
“哈哈……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人既是剑,剑既是人!”周沐低沉爽朗的笑声传来,带着江湖人的洒脱不羁。
后面的顾长生听得老脸一抖。
吹!
接着吹!
真当你丫的是李白哇?有种你留把美须试试?分分钟休了你!
“哈哈!水木兄果然是同道中人,郭罗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