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起来,如果真的是酒水遇火的话,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周沐想到这里,当即抱起一旁的小肉包,身形一个起伏,就落到了紧闭的院落内……
“生了!生了!两个孩儿都平安落地,可以开始缝合了!”顾长生看着郭仙儿抱在怀里娃娃大哭的小女娃,紧张的吸了口气,手下不停,将错乱的内脏隔着腹腔膜,小心的摆放回位置……
地下,一声接一声的爆破,带着地面都隐隐有些颤抖……
顾长生极力的寻找着平衡点,努力的稳住手的力道。
周沐抱着小肉包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的看着紧闭的房间门,眉头紧皱,却没有开口……
“木头叔叔,我们要不要开口唤娘亲?这地,都在动,地老虎要翻身了,很危险……”小肉包看着周沐,一脸怕怕的迟疑的开口。
“救人的时候,你娘亲听不进去别人的话的……”周沐看着紧闭的房门,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想象着自家女人的动作,温声开口道。
“那……那我们进来干吗?”小肉包闻言,顿时就不解了,疑惑的开口道。
“即便是天塌地陷,也不能打扰她,本王只是,要离她近一些而已……”周沐拍了拍怀中的小肉包,含笑开口,“你怕了吗?”
“不怕!有娘亲在,有木头叔叔在,夭夭什么时候都不怕!”小肉包闻言,一脸笃定的摇了摇头。
一大一小两个人,琼枝玉树的身影站在房间门口的不远处,凝望着紧闭的房门……
而套间里,郭仙儿却将两个已经包裹严实的小娃儿塞到了小玉儿的怀里,一脸焦急的催促道,“走!快走!酒窖出事儿了!快点带着孩子撤!”
“小姐!可是小姐你呢?”小玉儿怀里抱着两个刚刚出生的小娃儿,一脸泪水焦急的道。
“我嫂子刚替我们郭家生儿育女,南皇刚费尽周折救下我侄儿侄女,他们不走,我是不会走的!你,快走!带着孩子离开这!让所有人都撤离!我会去劝南皇和医仙前辈离开的!你们快撤啊!撤啊!”郭仙儿一脸坚决的道,推攘着小玉儿就往门外走去……
门一打开,郭仙儿就看到那站立在门口不远处的宛如神邸的人,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爱慕,不过眨眼就将那一丝爱慕掩在眸底,将抱着两个襁褓的小玉儿给推了出去,沉声道,“我这就去劝南皇撤离!”
这一句话说完,郭仙儿二话不说,就转身回了屋里。
“你劝了,也没用的……”周沐看着那个消失在门里的身影,感受着地下越来越大的颤抖爆破之声,无奈的开口道。
那个女人是个什么脾性,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
再她的眼里,或许南国都比不上她手中的病患来的重要!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就是个医痴,一摆弄药草就忘乎所以,一看到病人,就不顾自身……
他的女人,或许不是个合格的女皇,不是合格的南皇,可是却是一个合格的医者!一个让天下医者都无话可说的医者!
“南皇,停下吧!嫂嫂不会怪你的!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冲进手术室,郭仙儿就抓住顾长生的手,迫不及待的开口,“酒窖出事儿了,藏酒遇火,很快就会爆炸,就会波及四周的酒窖,那就是灭城之灾!南皇停下吧!您的身份,不容有失!酒窖一旦出事儿,那就是天灾人祸,水火无情!南皇……”
{}无弹窗“不好!有人敲响了鸣警风铃!有人家的酒窖出事儿了!快快快!快拉风铃示警,所有人往城外退!”
“快快快!快出城!所有人!出城!”
“……”
“叮铃铃!叮铃铃!”
“……”
“出城!所有人退居城外!酒窖出事儿了!撤!快撤!”
“……”
“叮铃铃!叮铃铃!”
“……”
不过眨眼之间,整个浔阳城的街头巷尾,无数百姓跟着骚动了起来。
他们是以花雕发家致富的浔阳城!
这里的每一个百姓,都得益于浔阳城闻名天下的花雕,自然也知道浔阳城地下酒窖一旦出事儿,就是一场浩劫之事!
更是早就做好了应对之策,一旦有酒家的酒窖出事儿,就立刻鸣铃示警,这也是为什么浔阳城的闻风铃远比别的城池要多的原因!
风铃声阵阵,无数百姓往城门口涌去,而此时的城门更是中门大开,一列列守城的官兵,焦急的指挥着出城的人!
“大事儿不好!主子还在城中!所有人,跟着我去郭家!誓死护卫主子冲出浔阳城!”浔阳城城主府中,一个主簿模样的老书生,听到这一声声此起彼伏的警铃,神色当即大变,手中的狼毫一放,对着四周空荡荡的房间就低吼道。
“遵命!”
“遵命!”
“……”
音落之时,十数道冰冷的声音,在主簿的房间内响起,而主簿更是二话不说,拿起一个黑色的披风就披在了身上,眨眼遮住了口鼻,消失在了浔阳城的城主府……
“所有人围着郭家的位置散开,四下搜寻主子的踪迹,若是找到,立刻护送他们从浔阳城的暗道撤离!”这个主簿不是别人,正是萧后留给顾长生的,隐在浔阳城的暗桩之首。
大隐于市,而他,正是隐身在城主府中,当了一个小小的主簿先生!
只是此刻,他的脸上,再也没有属于主簿先生的文雅,满身都是属于黑暗杀手的凌厉气息!
随着他的话语,数十道身影,快速的往郭府所在的方向飞去……
主簿看了一眼慌乱不跌的城主府,也跟着飞速的往郭家所在的方向飞去……
而此时此刻的郭府……
顾长生僻出用于手术的院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