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顾长生啊,果然,是不得好死的!
至于北蒙王位,最终花落谁家……嘎达图看着那个依旧在不停落泪的孛儿只斤念一眼,不用想,他也知道,这花,肯定是落不到孛儿只斤律赤家中了,那,会是这个王女吗?
孛儿只斤念是女子,北蒙没有女子为王的先例!
可是,天下又何尝有过女子为王的先例?纵然是铁血的萧太后,掌权数十载,不也一直是太后,而不是萧皇吗?
但是,这一切,自从顾长生这个女子出现,就变得不一样了!
先河已开!
顾长生一个女子可以为皇,那么,他们北蒙,或许,也会出现一个女王……
心底这样想着,嘎达图对着顾长生的背影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
当此时,他已经代表嘎达部族宣布独立,已然可以不听从世间任何势力的调遣,可是,不知道为何,在顾长生面前,他直觉的,就选择了顺从……
这是一个,权倾天下的女子,让人忌惮,让人恐惧,更让人臣服……
在嘎达图和他身后三十万雁门关守军的目光之下,顾长生旁若无人的走到了周沐身边,将手放在了周沐伸出来的手上,十指相扣,往前走了两步……
嘎达图见此,忍不住的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事儿,这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可算结束了!
嘎达图看着面前那一片血流成河的人间炼狱,还忍不住的后怕不已!
幸亏,他做出了对的选择!
不然的话,眼前这些人的下场,就是他和他的部族的下场!
就在嘎达图才刚放松下来,抬手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之时,在暗夜军簇拥之下,已然走到了行馆门口台阶之上的顾长生,却蓦然回首,眨着一双剪水双眸,看着嘎达图道,“奥,那个,我好像忘了一件事儿……”
嘎达图闻言,心口顿时一紧!
忘了一件事儿?
天爷!
难道还没完?
这南皇,到底还要生多少幺蛾子?
这是杀人杀上瘾,不肯罢手了吗?
{}无弹窗孛儿只斤念的声音,还带着抽噎之声,实在是辣椒熏的她有些刹不住车!
嘎达图闻言,深感孛儿只斤念的深明大义,直觉的就将眼前这个哭的稀里哗啦的王女此举,当成了感动!
不得不说,嘎达图这人,理智之余,还有些自以为是!
他真心想多了!
“嘎达图,你要独立!你这是叛变!你这是背叛北蒙!你不能这么做!我有军符!我有军符!”而蜷伏在地上,不停蠕动的孛儿只斤律赤,及至此时,才终于从嘎达图的话语中回过神来,嘶声力竭的大嚎了起来!
独立?
嘎达部族怎么可以独立?
嘎达部族宣布独立了,那他孛儿只斤律赤在嘎达部族的领地之上,岂不是孤立无援了?
孛儿只斤律赤看了一眼四周,他一个手下都没有了,余下的只有血流成河的残肢断臂,看了让人忍不住的从心底发寒!
为什么?
为什么他孛儿只斤律赤前一刻还是北蒙的第一勇士,一趟出使临渊城之后,竟然落魄到了这等境地?
这是他从前,想都没有想过的境遇!
可是,偏偏就发生了!
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孛儿只斤律赤摇头,拒绝接受这样的现实!
可是,不管他接受与否,现实,往往就是来的这么残酷!
“律赤王此言差矣!本族长怎么就叛变北蒙了?本族长不是说了吗,嘎达部族尊王为王!谁成了孛儿只斤部族真正的掌舵王者,谁就是我嘎达部族信奉的新主!这一切,都是为了保全我嘎达部族,不是吗?而且,若论身份而言,王女乃是北蒙唯一的嫡公主,她的身份,自然是要比你一个旁系敕封的王要来的尊贵的多,她既然已经承认了嘎达部族此举,你凭什么说我们是叛变?凭什么说我们背叛了北蒙?”躺在辇轿之上的嘎达图,转头对上孛儿只斤律赤,说话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就是这个人,让他的雁门关,让他的嘎达部族置身险地,他会对这样一个罪魁祸首客气才怪!
孛儿只斤律赤被嘎达图问的沾血的脸上,一阵儿清白交错,张了张嘴,可是,终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哼!”嘎达图见此,看着他冷笑了一声,从辇轿上探出半个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孛儿只斤律赤,一脸讥笑的再次开口道,“还有,律赤王说你有军符,这一点,本族长不得不承认,你手中的军符,确实是真的,若非如此,我雁门关三十万守军,先前岂会听你的号令?本族长又岂会让你指使的像个陀螺似得忙的团团转?且不说本族长为了你交代的任务,险些身首异处,只说律赤王你手中的这军符来处,你我都心知肚明不是吗?到底是谁谋反?到底是谁叛逆?律赤王,可还要本族长说的更清楚一些?”
没错!
他才是那咯叛逆的人!
他手中的军符,本是囚困王城,从中得来的!
孛儿只斤律赤闻言,脸上顿时一黑!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