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样高傲的人,那样傲慢的性子,五年前她决绝订婚时,她实则就清楚的知道,她亲手推开萧庭月那一刻,他就不会再等着她了。
“庭月……”
白芷的声音依旧是那样柔弱低沉,从前她这样唤他,他的心仿似都会变成绕指柔。
可后来……
萧庭月回身去看星尔,星尔百无聊赖的趴在围栏上看着他,看到他看过来,她又慌地转过视线,装作在看别处。
他的唇角不由浮出浅淡笑意。
星尔的身后,漫山遍野的红叶红的如血,红的醉人,可就算是这漫山的红,也掩不住她的美。
“白芷。”
他看着姜星尔,轻轻唤了一声白芷的名字。
白芷的眼泪顷刻落了下来。
她永远无法抗拒,无法抗拒他这样唤她的名字。
她自始至终都在爱着他,一直到此刻,她的心里唯一爱过的人,仍旧是他。
“我们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这个号码,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用。”
他的话说的并不是很直白,可聪慧如白芷这样的女子,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潜台词。
不要再联络了,不要再打电话或是发简讯给他。
就像是这世上,很普通的两个陌生人一样,永远不要再有任何的交集。
“我知道了。”
白芷轻轻的将手机放下来,通话很快结束。
她坐在窗子前,方才心底的那一丝丝愉悦,像是骤然被烈阳蒸发的水汽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她终于清醒的知道,她是要彻底的失去庭月了。
可萧庭月是白芷的心啊。
一个人失去了她的心脏,又怎么存活?
萧庭月挂断电话,走回亭子之中。
星尔站起身,抿了嘴唇看着他,忽然有些退缩的不敢上前。
她不知道是谁给他发的简讯,她也不知道他在给谁回电话。只是他的神色好些有些怪怪的,似是有些难过,又似是带着释然。
男人一身肃穆黑衣,面容却是俊美无双,周身风姿引人侧目,而他身侧女孩儿,年纪尚小却已经美的让人惊叹,只是最简单朴拙的衣服,在她身上却不掩丝毫风华。
这样的璧人,不管在哪里,都是无出其右的。
“手疼不疼?”
他忽然问了一句,星尔倒是一怔,片刻后明白过来,他是担心她手抄了那么多的经文,会手疼。
那如玉脸容仿佛陡然亮了起来,被他握在手心里的小手不安分的动起来,好像游鱼一样就要抓不住。
萧庭月将她手指握的更紧,他身上沾染了檀香的味道,本就出尘的人,更似谪仙一般让人沉溺。
“星尔……谢谢。”
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发,然后低下头,在佛祖慈悲的注目之下,轻轻吻了她。
济源寺有一棵百年的古树,传说中是痴情女子和情人殉情之后,在他们的血肉之中长出的这一棵树,所以恋爱中的男女来这里系上同心结就可以保他们白头到老。
星尔站在树下,看着无数年轻的男女买了红绳去系上,她自然也有些心动。
可这样的事,在萧庭月眼中一定是特别幼稚的吧,她心内叹了一声。
更何况,她实则也不信,这两根红绳就能把她和他一辈子绑在一起。
“走吧。”
星尔转过身去,口吻里却到底还是带了淡淡的失落。
“你不去买两根红绳绑上吗?”
“什么?”
“你这么爱我,喜欢我,难道不想把我绑住一辈子?”
星尔抬起头看向他,男人俊朗的面容上仍是那样淡淡的神色,可唇角却微微的勾着。
星尔一点点的睁大眼:“你……愿意?”
萧庭月却缓缓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看看这棵情人树到底灵不灵。”
两条红绳绑在了树枝上,红绳末尾坠着小木牌,上面是他们的名字。
还有两根精致的红绳,是要带在情侣手腕上的。
星尔戴好之后,萧庭月却没有戴,只是随手收了起来。
她自然知道,他若是戴着这样一根红绳出去,怕会被人笑死,毕竟,那只手是运筹帷幄的手,是动辄操控几十亿生意成败的手,又怎能如幼稚的初中生一样,戴一根红绳呢。
他能收起来,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离开济源寺时,天已到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