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柑,说什么对不起啊?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苏苏见她忽然哭了,也慌了起来,赶紧翻出纸巾给她擦眼泪。
莘柑的眼泪却掉的更凶:“苏苏,你去告诉星尔,你就说……我,我不想做手术了……”
她实在不想再和姜心恒这个人有任何的牵连了。
如果有幸,她脸上的疤痕真的去掉了,姜心恒一定还会回来纠缠她。
虽然,她已经被他玷污了一次,一次和一万次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可同样的噩梦,莘柑实在不想再去做了。
“莘柑,你为什么不想做手术了啊?这样厉害的专家,他们一定能把你脸上的伤修复好的,你还能和从前一样……”
莘柑只是摇头,哭着不停的摇头,眼泪簌簌的往下落,像是怎么都止不住。
“苏苏,你不知道,其实有这伤也挺好的,之前姜心恒还想来纠缠我,可一看到我的脸,他立刻就走了……”莘柑抿了抿嘴唇,抬手擦掉眼泪,她抬起脸,想要对苏苏笑一笑,可泪却又滚滚落了下来:“我想了好久了,我知道星尔是好意,我也知道我这样做辜负了星尔的好意,她一定会很生气,可是这一次,我还
是决定了……”
“我们还有其他办法,莘柑,你也看到新闻了,星尔如今是萧家的少夫人,有她护着你,只要她一句话,姜心恒什么都不敢做了……”
莘柑闻言却轻轻摇了摇头。
是啊,星尔可以护着她,姜家也不会再难为她,可星尔嫁入萧家立足未稳,她又怎么能事事都去麻烦星尔呢?
如果因为她的缘故,让星尔不讨萧家人的欢心,她今后的日子肯定更难过了。
更何况,如今一切都安定了。
弟弟在那所学校里逐渐适应了下来,他的成绩越来越好了,人也活泼了起来。
小孩子还是健忘的,健忘好,总好过大人,一辈子都对那些阴影,耿耿于怀。
爸爸的身体也逐渐痊愈,而她,虽然脸伤了,可也能养活自己。
她这辈子也不打算嫁人了。
她也笃定,不会有人再喜欢这样的莘柑。
一个人过其实也挺好的。何必寄人篱下卑躬屈膝的讨别人的欢心呢。
“我生病了,体力欠佳,今日你多辛苦一些吧。”
星尔:“……”
也真是难为他了,这样一本正经的口吻,说着最难以启齿的事儿。
星尔双颊滚烫通红,低了头咬着嘴唇,好半天才嗫嚅一声:“萧庭月,我不会……”
她从来都是被他蹂躏的那一个,她根本都不知道这样的姿势她该怎样做。
萧庭月的眸光里燃着滚烫的火光,可比火光更热烈的却是他滚烫的掌心……
他的掌心落在她纤细的腰上,缓缓抬起,又重重落下……
星尔媚着声音低呼了一声,就绵软如泥的伏在他胸口细细的哽咽起来。
光影在窗帘的缝隙里轻轻的闪,窗帘下面长长的流苏就在光影里一下一下的轻轻晃。
不知道外面是飞雪漫天,还是已经雪霁初晴,管他呢,管他是今夕何夕。
此时是她在他的怀中,此时他吻着的,爱着的那个人,只是她姜星尔而已。
…………
莘柑缩在宽大的羽绒服里,但凡有人从她身边走过,她都会慌乱的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起来。
苏苏坐在她的身边,轻轻握着她的手。
星尔上午给她回了电话,嘱咐她来陪着莘柑手术。
萧庭月生病竟然这般黏人,她还没说出来要去陪着莘柑,他就沉着脸不肯理她了。
星尔只得作罢。
美国专家刚才看了她脸上的伤痕,神色好似有些严峻。
莘柑实则对自己脸上的伤能痊愈早就没有了任何希冀。
只是她不想让星尔担心,也不想让星尔失望。
姜心语死亡一案,像是在她心里打了一个死结,她怎样都无法释怀。
虽然凶犯已经被抓住了,案子也结了,此事与星尔再无任何关系,可莘柑就是觉得心里有一股莫名的不安。
不过,她现在是萧庭月的太太,依着萧庭月如今如日中天的地位,必定能护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