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工作,生活,过了这几年,没有娶亲也没有生子。
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下,他以为他再不会听到那个名字了。
可当那个只有一只眼睛的男人问出那一句‘你有没有莘柑的消息’时,程然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了身体里那一颗心脏剧烈的一阵痛楚。
他摇头,没有,他再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一丁点的消息都没有。
“你们,就再没有联络过吗?”程然摇头:“没有,她不告而别之时给我留了一张字条,让我不要再去找她,我了解她的性格,看起来很柔弱,可她决定的事情,是不会再有更改的,也许她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她不让我找她,我就答应她
,不去找她,万一她是有苦衷呢?如果我找过去,给她造成了什么困扰呢……”
“那你就没有想过,她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危险?”程然喃喃重复了一遍:“怎么会,她那么善良柔弱的性子,她连一个仇敌都没有……”
东子不由得冷笑:“所以这么多年,你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差点成为你妻子的女人,到底在哪里,到底是生是死,到底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或者危险?”
程然的情绪终于绷不住的逐渐失控了:“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
东子漠然的看了他一眼:“程先生,莘柑在从你这里离开之后,就一直下落不明,之前,她与我们家太太还偶有联系,可是从三个月前,她音讯全无了……”
程然骤然失神跌坐在了沙发上:“怎么会这样……”
“既然程先生不知道她的消息,那我们就先告辞,今日打扰程先生了。”
东子告罪,转身离开。
程然却又追出去:“如果有她的消息可不可以……”
东子讥诮一笑:“四年前,程先生做什么去了?”
程然僵立在原地,看着东子上车离开。
外面白花花的太阳在晃着他的眼,这是初秋的时节,天气仍有些燥热,阳光明媚刺眼,程然却觉得周身冰冷。
莘柑……
她会不会,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了?
……
客厅里气氛凝固了一般,空气里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盛若兰和星尔对面而坐,赵靖慈坐在星尔身边沙发扶手上,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看着摆在那里的早孕测试棒。
也许是现在时间太早的缘故,第二道线还不太明显,但也明显证明了确实是怀孕。
赵靖慈清咳了几声:“嗯,那么说,我这是要做舅舅了?”
星尔不敢看盛若兰的神色,她也没想到就真的怀孕了。
做了那个梦之后,她确实想过怀孕了留下这个孩子,可是她没想到,这孩子真的这么快就来了……
她心里的感受很复杂,有欢喜,却又有莫名的酸楚,看着那两条红线,不知怎么的,眼眶就酸胀起来,眼泪就想向外涌。
盛若兰瞪了赵靖慈一眼:“这么大人了,说话也不知道稳重点。”
赵靖慈不服气的梗着脖子:“我怎么不稳重了?我马上都要做舅舅了我还不稳重?”
盛若兰懒得搭理她,又看向星尔:“过几日,妈妈带你去医院一趟吧……”
星尔闻言,神色立刻大变:“妈妈,我不去医院!”
盛若兰有些讶异看着她:“你这孩子,不去医院怎么行?怀孕早期很多检查都要做的……”
星尔倏然睁大了眼:“您不是让我去拿掉孩子……”
盛若兰又好气又好笑:“妈妈怎么会让你去拿掉孩子,女人小产很伤身体的,妈妈可不会让你再受一次这样的罪!”
星尔整个人有些微微松懈下来,可却仍是眉宇皱着展不开:“妈妈,我心里很害怕……”
盛若兰将女儿揽入怀中:“妈妈在你身边呢,天塌下来还有我……”
“还有我还有我!”赵靖慈急急表态,盛若兰看了儿子一眼,拉住他的手与星尔的握在一起:“阿慈说的对,将来就算是没有妈妈了,还有阿慈和靖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