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的酒菜,来叻——”小二从厨里赶出,端了几盘酒菜,对着东角走去。男子拧干了衣衫,见着小二到来,轻轻点头。
小二摆好酒菜,又给男子倒了一杯热茶,便立在柜台外,看着楼内景色。
胡老大看老汉畏缩,心道欺负一个弱老头,脸上也不光彩,便一招手,三个糙汉纷纷坐回桌边,继续吃喝。
“驾——驾——”阵阵马蹄,哒哒声疾,卷起黄泥飞溅,看楼外,略略一数,十多个人马向着酒楼奔来。待得靠近,见众人皆是黑衣紧身,袖口绣了一个金色的“明”字,胯下黑马精壮高大,一律黑色马具,连着骑者手中的马鞭也是纯黑,黑色马鞍后挂着黑弓黑箭,各人皆配一柄黑色长刀,刀柄缠着黑绳。
小二隔远见了,便早早赶上前去,打着笑脸。
为首一人,体格高大,翻身下马,扯下黑色罩面,露出干练面容,一双豹眼甚是出神,双手抱刀在胸,立在门口,盯着酒楼内,眼中精光闪烁,扫过一个个食客面容。
其余黑衣人下马动作如一,分立在首领背后,罩面之下,不见表情。
胡老大见来着这副打扮,心里早已明白这路人底细,眼露不屑,脸部肌肉微隆,凸显出刀疤的可怖。
“老三,你说四脚蛇就是四脚蛇,为啥老有些不知趣儿的人叫它石龙子呢?”胡老大喝了一碗粗酒,扒拉着一块熟牛肉,对围着的汉子说道。
“没见过真龙,估摸就以为这蛇就是龙吧!”接话的是一个蓄着浓密黑须的三十岁年纪大汉,说话间眼神瞟向刚来的那众人马方向。
“没见过真龙倒也算了,可惜,有些人却喜欢把鹿呀认成马呀,带角不带角都眼瞎看不出来么?”另外一个蓬松着头发的汉子接道。
“这叫指鹿为马,颠倒黑白!”胡老大左侧汉子一收折扇,笑意甚浓。
“对,好一个颠倒黑白,就是他姥姥的颠倒黑白!老四啊,就你最会说话!”胡老大又喝了一碗粗酒,些许酒水倾洒,顺着嘴角滑落,滴在裸露的胸肌上。
雨意凉身,酒意暖心,却不知这雨景往复凉意终有去时,唯有这酒能日日连饮,夜夜伴人入醉。
醉风楼,醉风楼,清酒入肠解千愁,瞧那翻云,又覆那雨,观那来风,醉意入脑,眼中何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