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们有的热闹看,自然也是兴致勃勃地踮脚伸头,但汉子们大多数的眼光,仍旧在那女子身上滴溜溜流转。
“小娃儿脾气,”月明楼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悠悠说道,“月行军阵,三数为基,六数衍生,九数近玄,十二数便映璀璨星河,今日得见十一数月行军阵,虽是不能目睹星河风采,倒也算是颇多本事了。”嘴中轻轻赞叹,但是眉眼之中丝毫不流露出来。
“那我看这瞎摆弄的阵法,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么。你看,十一个打四个,对面刀疤脸还稳坐着呢。”青衫女子眼力不及月明楼,看见胡老大稳坐不动,丝毫不惧这阵仗,便嘴上不依不饶说道。
左三秋抱刀而视,脸上微露得意神色,显然是胜券在握。
“你看场上这阵势,”月明楼清茶浅尝,放下茶碗,指点起来。
“胡门四刀,斩妖刀胡一,大刀宽厚,刀法沉重,阳刚劲力,昔日在沉沦海接下了陶立秋五掌,气势可以说是尚可;
追鬼刀胡二,刀身修长,善于远攻,习阴柔劲,单刀能挡月行军基阵三人而不乱,修为尚可;
断鬼刀胡三,双刀交错,常随于胡二攻势之后,能进且擅守,刀法纯熟,尚可;
扇里藏刀胡四,飞刀隐于扇骨,扇面绘绣山河,修为虽不高,可敲山震虎,声东击西的功夫也是尚可。”
月明楼眼观着月行军与胡门一众斗得难解难分,慢声细语地说出这对局人的武学,似是有意为之,又似漫不经心,四个“尚可”从他嘴里流露出来,倒让围观的看客一时称然。
“哼——这胡四的眉眼可不是一般的令人讨厌,远看人模人样,近看贼眉鼠眼,拿个破扇子捏几把小飞刀装书生么?我看呐,武功不济,附庸风雅的本事倒是尚可。至于其他三个人,一个刀疤脸难看,一个头发乱蓬蓬难看,一个胡子密密麻麻也难看。”青衫女子听得月明楼嘴里的称赞,有意胡闹,心里虽然早已称是,面上可做了一回娇气姿态,把胡门一众说得一文不值。
看客们听见这悦耳的女声,眼光转停在青衫女子身上,那绝色的美貌让不少人暗自吞咽口水,觉得这女子字字句句皆是说得有理,心里便将这胡门一众看作是是龌龊难看不入流之辈了。
月明楼知她心中所想,也不辩解,由着她说,转首对着左三秋说道,
“月行军阵虽是明府高等阵法,不过这十一数,却是好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