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是男人,怎么会与娘们儿一般见识,小娘们儿乖乖待远些,伤了你分毫,月家小子可是会拼命与我的。”左伯笑声爽朗,也不忘调侃这对小情侣一番,拔身飞出,落在楼外空地,只见春雨势急,如倾盆而下,黄泥飞溅,一时便湿了衣衫。
月明楼微微用力握了一下云矣的手,让云矣放心,而后松开,青衫飘飞,身形一瞬便立在左伯面前三丈。
“左老娘们儿,你要是伤了他分毫,姑奶奶也要与你拼命的。”云矣被月明楼护着,嘴里兀自说骂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门前,盯着外面即将出手的两人。
那原来站在楼外围观的十多个食客或躺或斜坐,疼痛不绝,哀叫不断,在雨中滚得满身泥泞,看见左伯出来,更觉惊恐,挣扎着往远处爬去。
“左伯修为登峰造极,何苦为难这些围观的无辜之众?”月明楼青衫湿透,寒气吸入肺内,一个冷颤,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雨水顺着发丝流淌,贴在脸上,面容愈加惨白。
“老夫听探子回报,飘渺孤鸿隐退三年再出江湖,一时心痒,便寻路飞来,看见有蝼蚁挡路,急切之中扔了个石子开路,不想这石子变大,折了这群人,哎呀,可真是无妄之灾。”左伯虽是枯骨老头,话语间却如小孩子一般,哪有凭空扔的石子能变成千斤之重的巨石的,又将围观的人比作是蝼蚁,明显是为了给月明楼做一个下马威,意图告诫他不可轻举妄动,不然下场也如这般。
“左老娘们儿,人老了心眼可还是坏透了!”云矣身形一动,来回奔走,也不顾泥水脏乱,将受伤的人一个个给扶回楼内,拿出几瓶外伤药,让他们自行涂抹,便不再过问,美目紧紧随着月明楼,手心渐渐攥紧,自与他相伴以来,这样对敌严肃的眼神,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些受伤的汉子见这貌美女子善心,相扶之间清香扑鼻,一时之间怔住,竟忘了疼痛似的,哀鸣声也小了许多。
月行军队列不乱,受了伤兀自坚持,站得笔直,左三秋看着左伯不言语。胡门四刀此时没了打斗的对手和兴致,纷纷站在不远处,紧盯着场上形势。
“左伯身居明府总统领,明神之下,皆以你为尊,如此身份,看得起我月明楼,实在受宠若惊,雨急风骤,左伯多加小心。”月明楼双手起势,脚行三步,湿透的青衫受到气流鼓舞,渐渐飘飞,雨水蒸发,白气腾腾。
“过度谦虚便是自大,老听闻月明楼乃沉沦海奇才,十五岁便悟出临风掌,后传于陶立秋,助他登上东望亭左护亭之位,之后却拒绝了东望亭的盛邀,与夏侯小子以武会友,三百回合便分出胜负,夏侯甘心认输,以亭主之位相请,竟也遭到拒绝。
三年前博望山之约,是老夫见到你的第一面,年少英雄,临风掌败尽天下高手,一时风采,新域再无二人,只是过后便着急急隐退,不再现身江湖,不想第一面竟会成为最后一面,实在遗憾。
若非那天老夫与奇南禁地南尊南疯子斗了个旗鼓相当,未能腾出手来再与你对掌,否则不论如何,我也要将你留住,一较武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