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界石人？”月明楼一时怔住，脑海里对这个词语，无甚概念。

“放你姥姥臭屁！”胡老大听得这词，不由得破口大骂，“北界石人早在三百年前，被北纵横屠杀殆尽，而后封剑镇界，再无人听闻有北界石人的消息，北纵横与他的四个徒弟也并未再出现，三百年来，北界一直和平稳定，这石人怕是你凭空杜撰的吧，左老头子？”

“你莫不是想编造出这理由，为自己开脱？”胡老大寸步不让。

“三百年前的传说，几经流传，现世沧海桑田巨变，又有几个人能目睹当时实况？”左伯枯槁的身躯仿佛弱不经风，停顿一时，又道，“石人族本是新域古老种族，世人多不知其起源，只是体格高大，行为蛮横，终被其他族人联合镇压，被迫着去往北界极地生活，不想极地气候恶劣，却更加锤炼了石人凶恶蛮横的性格，加上异法化石，全族皆身长石甲，竟在极地安稳生活几百年，日渐繁荣昌盛，当世无敌，时时南下四侵，争如强盗土匪，掳掠食粮与女人，足足荼毒世间百年，被欺压的百姓苦不堪言。”

左伯的言语之间，流露着对石人族的鄙夷与痛恨，又一顿，接着道，“三百年前，北纵横凭空出世，带着四个徒弟，与石人族大战七天七夜，长剑饮血，山崩地裂，终于才将那一代石灵白玉皇击败，白玉皇死前留话：‘万石之灵，千年不灭，重生之时，五界倾斜’，随后化为粉末，北纵横阻拦万石之灵无果，便封剑镇界，镇压千万魂魄，防止石人族重生再临新域，只是这万石之灵本事通天，虽然化成粉末，北纵横却无法镇住其魂魄，不知石灵飘往何处，又会在哪里落地生根，等待时机，再度重生呢？”

左伯说起往日传说，竟如亲眼目睹过一般，双眼神光闪现。

“左伯的意思是，你我之所以察觉不出那千斤巨石里有人，是因为那里面孕育着万石之灵？”月明楼起初默默听着，此时心头一突，冒出这个念头。

“不离十，石灵本是石中之物，与石同化，察觉不到气息也是合情合理。”远处左三秋的声音传来，众人只见左三秋如豹行丛林，腾挪有序，只几个大步，人便已离众人一丈之内，豹目有神。

“大统领，已有那怪物去向。”左三秋一言在众人间炸开，月明楼喜形于色，有那怪物去向，便是有了云矣下落了，心头一喜，虚弱惨白的面容也渐有血色，便看着左伯，拱手道：“左伯，若能相告去向，小子事后便随你去往明府，配合你查找真凶。”

左伯点头不言，看着左三秋，眼神一指，左三秋会意，飞身而去，左伯紧随其后，月明楼见二人眼神便已知其意，便跟在左伯身后，一路向北奔去。

“大哥，我们去吗？”胡二、胡三搀扶着胡四，看着胡老大。

“老二跟我去，老四刚捡回一条命，长途跋涉颠簸不得，老三留着照顾他。”说完提着大刀，与老二向月明楼三人的方向而去。

人去楼空后，满目尽荒芜。

老三找来几张木板拼在一起，扶着刚从鬼门关走回来的老四躺下，自己寻了一壶粗酒，找了一张尚且完好的酒桌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