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伯将这书信念完,难掩激动,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三百年,整整三百年,左家的足迹已经遍布这个天下,不负有心,终于让我左星河寻得祖师爷,祖先九泉之下,也当安心了。”
“左长生前辈仙逝也不忘寻师,这份师徒情谊,感人至深,左家世代寻觅,这等执着,让人肃然起敬。”月明楼听完,心中也深受感触,想起几年前,自己也将临风掌传给陶立秋修习,虽以好友相称,但陶立秋心中仍将自己当作小师傅一般,而今物是人非,临风掌几经改进威力更胜往昔,但陶立秋遭人毒手,已然不在世间了,自己隐退三年再入世,便是要追查当年的凶手。
想到这,月明楼心中一痛,将那美酒满杯饮下。
“为难他了,长生排行最小,可悟性根骨都高于他的三位师兄姐,我传他一身江海斗龙的修为,他却心地纯善,从不以武欺人。”北纵横回想往日种种,传授功法于四徒,观他们每日修炼加以提点,倒也是自己人生之中的一大乐事。
“如此看来,北神前辈可就不地道了。”云矣不知何时已从酒力之中醒来,听得他们交谈,心中冒出一个念头,便开口道。
“你!”左伯悲喜交集的面容,闪过一丝怒色,这话一出,实在是冒犯于北神。
月明楼心思敏捷,与云矣相处多年,早已明白她所想,北纵横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拂袖示意左星河莫心急,道:“女娃娃,你接着说。”
云矣心中不惧,酒力犹在,便说道,“北神前辈已经有了通神修为,而四个弟子各学一项本事便能纵横天下,想要寻找北神前辈下落的肯定不止左长生前辈。
且不论其他三个弟子是否也对北神前辈有所寻觅,但凭左长生前辈的修为,想要在这天下间找寻一个人又有什么可难的?
三百年流传,世世代代,左姓族人愈加众多,早就能将这天下翻了个遍了,为何到今天,才寻到北神前辈的下落?
其中缘由或许多样,但依我大胆所想,只有一种可能,便是,”云矣美目一亮,接着道:“在这之前,北神前辈故意避之不见。”
一语而出,月明楼心中合拍,那左伯脸色一变再变,恍然梦醒。
祖宗的本事都由北神传授,徒弟的心中想法,做师傅的自然会明白,若能避开后世族人千百次的苦寻,也只有北神故意避而不见这个合适理由了。
想到这儿,左伯老眼清明,看着北纵横,见他一笑不语,便知云矣猜想属实。
可是,为什么北神,要避开左家族人的寻找呢?
月明楼道见北纵横不语,便说道,“北神若有意避开,自是有难言之隐,只是晚辈今天能入这幻门,恐怕不是北神单纯想救下玄鸟这般简单理由。”
北纵横深吸一口气,“不错,避而不见与解开幻门,都有所理由。我也曾想出了这幻门,再去看看这天下山水秀色,再与徒弟切磋功法,再去高攀博望山顶一窥天界,说一说人间沧桑,叹一叹千年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