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伯“唔”了一声，思考片刻，又问道，“月小子，女娃娃身为云家人，本可以在云外山过着如仙境一般的生活，又怎会与你一同游走这暗流涌动的江湖中？”

月明楼不想他有此问，也一时怔住，正要回答时，只听见一声闷哼，从那团身影中传出。

是北神的声音！

月明楼与左伯心中俱是一惊，这闷哼声传来，仿佛是受了极大伤害。

二人抬眼望去，只见那团分不清的身影，现在已经明晰。

白玉皇立着身子，胸膛之上留下一个掌印，口中流出一股鲜血，将玄甲染着暗红。

在他面前十步，云矣身子颓萎，左肩胛上，一柄长刀贯穿，鲜血如注，不绝冒出。

看得这景象，月明楼只觉心中抽痛，肝胆俱裂，用尽了全身仅存的一丝气力，“云矣！”

“北神！”左伯惊慌的声音，同时响起。

月明楼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奔走两步，便又摔倒在泥水中，想再站起，却没有力气。白玉皇眼中，这个年轻人，无法站立，似乎是用爬行的方式，用上最后的气力，一寸一寸地向着眼前的人爬去，身子在泥水中，拖出一条深痕，随即被泥水掩埋。

左伯惊怒之极，“九陨”再度运转，只是光芒十分微弱，没有花哨，只是像直拳一般，朝着白玉皇打了过去。

白玉皇正眼不瞧，只一挥手，左伯身子便在空中一个回转，重重摔回原地，“九陨”一圈一圈白芒射下，围绕着左伯飞舞，未待左伯回神，身边两团黑影也沉沉摔落，定眼一看，是黑蛇与玄鸟，但这两只灵物此时被白玉皇的青芒灵力牢牢控制住，无法动弹，只听见蛇嘶鸟鸣，而唯独天地寂寥无声。

灵物也如人一样，知道悲伤，阵阵哀鸣，就像是离别的颂歌，凄凄楚楚，让人听了，也觉心中伤悲。

“畜生也有情，宝石仍护主，”白玉皇眼睛看过来，接着道，“很好，吾会承诺，留全你们的尸体，这是本皇对你们最后的仁慈。”

“云矣”一声呼唤，轻若游丝，却将爱恋、悲苦、惊惧、懊悔，尽皆流露。

月明楼拖着沉甸甸的身子爬行，离倒下的云矣，越来越近。

泥水裹满了整个身子，脏乱得不堪，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