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笑秋确如甄穆兰所形容的那样,双颊红润。一脸娇羞,胜似出嫁新娘。
新娘子……哦,不,是玖笑秋。
玖笑秋将手中放着两碗药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将其中一碗药一饮而尽后把空碗放回托盘上,又端起了另一碗汤药走近了床榻上的吴保。
恢复了些许意识的吴保在察觉有人上了他的床榻时睁开双眼,看向来人,却发现是那个被他撵了好几次的玖笑秋,玖笑秋怎么还在这里?“玖……笑秋,你怎么。还没走?”
无视吴保的问话,玖笑秋坐在床榻上单手扶起吴保软绵绵的身子,将盛放汤药的碗口送到吴保嘴边。“醒来就喝药吧。”
吴保没有张口喝药,而是目光呆滞地看着玖笑秋红肿的双唇,他的唇为何这样红肿?“你的嘴唇怎么肿了?”
“……”玖笑秋愣了片刻,先前才刚恢复常色的双颊又是一阵透红,造成他嘴唇如此红肿的罪魁祸首不就是眼前的吴保吗?他不能告诉吴保他嘴肿的原因。“没什么……”
玖笑秋若是把自己嘴唇红肿的原因告诉吴保,估计吴保会记恨他玖笑秋的。
“我,总觉得有些奇怪。”靠在玖笑秋身上的吴保觉得自己的口中怪怪的,好像喝过了清粥,不过最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为何他的舌根会这么酸痛?“我的舌根怎么这么酸乏?”
听到吴保这么说,玖笑秋身子僵直,呼吸一滞,极其‘不小心’地将喂吴保喝粥的事情说漏了嘴。“你绝对没有从我口中夺取食物!”
玖笑秋忍不住在心中偷笑,这是他故意说给吴保听的,虽然事情的顺序是反着说了,可吴保确实是从他口中夺去了食物。
“你说了什么?”吴保难以置信地看着玖笑秋,他从玖笑秋口中……夺食物?瞬间,吴保觉得有一种恶心的感觉自胃里往上冒,控制不住地干呕着。“呕……”
玖笑秋当做没看见吴保的反应,将手中的药碗放到了床榻上的平稳角落,咧开嘴坏笑。“你是第一个吻我的人,是不是该对我的清白负责?再说了,这一夜都是我在照顾你,也算是救了你的性命,俗话说得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滚蛋!”吴保转过身抬起双手狠狠抓住玖笑秋的衣襟,用充满杀意的眼神看着玖笑秋,他可从来都没听说过那句俗话!“我吴保从没听说过这句俗话!”
。
伤兵营帐内
季琉璃坐在药柜旁的桌案前,替身体不适的士兵把脉,身旁则是站着想要跟着季琉璃学学医术的严焕、唐麒、费涛、武尚劲、张齐家等十余人。
从吴保营帐离开的甄穆兰连食盒也不还给炊事兵就直奔伤兵营帐看着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季琉璃,神情凝重。“季大夫,季大夫!”
季琉璃趁着给伤兵把脉的空档抬头瞥了眼来人,发现是甄穆兰后又低下头专心为士兵把脉,游刃有余地与甄穆兰交谈着。“哦,穆兰啊,怎么了?”
“额……季大夫……”甄穆兰有所顾忌地摇摇头,这里人太多,吴保、玖笑秋二人的事情季琉璃再三叮嘱过是要保密的,她总不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就说玖笑秋被吴保给欺负了吧?
余光瞄到欲言又止的甄穆兰,季琉璃终于抬眼正视甄穆兰,无奈之下站起身让一旁的严焕来替她给患者把脉。“严焕,你来接着把脉。”
“是,季大夫。”严焕毫不怯场地坐在了原本属于季琉璃的位置,号住了患者的命脉,闭眼集中精神探脉、读脉。
伤兵营帐后方树林
季琉璃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静默不语的甄穆兰。“说吧,玖笑秋、吴保怎么了?”
“神了,季大夫,您怎么知道我要跟您提他俩?”甄穆兰惊讶万分地在季琉璃跟前站定,季琉璃怎么知道她要说的是关于吴统领和玖公子的事情的?
季琉璃伸出手用指尖指了指甄穆兰手中的食盒,哑然失笑。“你到现在都还拎着食盒呢,不就是在他俩那儿看到或者听到什么了才着急忙慌地跑来告诉我吗?”
“季大夫真聪明。”甄穆兰佩服不已地看着季琉璃,季琉璃虽比她年小两岁,可季琉璃在一些事情方面的洞察力却是她远远比不上的。
“行了,别夸我了。”季琉璃现在最想知道甄穆兰是要说关于玖笑秋、吴保的什么事儿。“穆兰,玖笑秋和吴保怎么了?”
甄穆兰这才想起她找季琉璃的原因,言归正传,将自己的猜测告知季琉璃。“我总觉得玖公子好像被吴统领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