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白星离疑惑归疑惑,还是很有礼貌的问道,“请问,你找谁?找我吗?”
“我不找你,我还找谁啊?”女人看了他一眼,“这偌大的别墅上上下下,也就你一个人了吧?”
“我……还有一些佣人。”
现在的白星离,连佣人的工资都已经付不起了。
白家在银行的所有资产,都已经冻结。
现在这白家留下的,都是一些在家里干了十几年活的,有了一定的感情了,没有说走就走。
但……
“这佣人没两天也会走了吧?”
白星离耐着性子回答:“是,不知道你是谁?请问,你有什么事?”
“叫我小韶吧。”女人说着,又笑了笑,“不对,你该叫我韶姨才行。我都三十好几了,担得起你这一声姨。”
“韶……”白星离顿了顿,还是礼貌的问道,“麻烦告知全名,然后,告诉我,你有什么事?”
“就叫我韶姨吧,至于我有什么事……”韶姨笑了笑,“你爸爸呢?牢里待着呢?”
“……是。”
“你们白家的银行的所有资产,都冻结了?”
“是。”
韶姨又问:“那名下的不动产呢?”
“也被抵押给银行了。”
“全部?”
“是。”白星离点头,“全部。包括现在这里,没几天……我也要搬走了。”
“你爸爸就没有留下任何的活钱?”
白星离回答:“就算有,这些天来,拉关系,递红包,到处打点都需要钱,也用得差不多了。”
这位自称韶姨的女人,一听,笑了笑,低头看了怀里的婴儿一眼,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
“你倒是还真坦诚啊,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怕我是坏人?是另有图谋?”白星离摊了摊手:“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有什么好图谋的?我不图谋你,都已经算不错了,韶……”
言安希从佣人手里端过水果,坐在了慕迟曜的旁边,看了一眼他手里的ipad,顺便喂了他一颗葡萄。
慕迟曜把ipad拿开,伸手搂过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慕以言那个小祖宗走了?”
“嗯,老宅的管家给接走了,去陪陪老爷子,也挺好的。”
慕迟曜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揉了揉眉心。
言安希一边吃着水果,一边问道:“今天那个……很年轻长得还很阳光的男生,怎么样了?”
慕迟曜不答反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说他父亲锒铛入狱了,母亲在医院,家里破产了之类的……”
“嗯,差不多是这个情况。”
“这让我想起了我当年。”言安希说,“那种无助,我很能体会他。他还能找人帮忙,我当时是,找都不知道要找谁。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扛着。”
“所以你帮他,给我打电话,让我见他吗?”
“是啊,老公,我觉得,你要是能帮的话,就帮一把吧,对你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慕迟曜低头看着她:“你在同情他?因为他的遭遇和你很像?”
“是啊……”
“你错了。”慕迟曜说,“他和你的遭遇,完全相反。当初你的情况,才是该有贵人相助,他……他不是。”
言安希好奇的问道:“他家到底怎么了?”
“简单来说,自作自受,恶贯满盈,报应到了。”
“啊……是这样吗?”
“不然呢?”
言安希又往慕迟曜嘴里喂了一颗葡萄:“我以为他们家是遭受了什么经济危机啊,或者被人陷害之类的。”
“是他父亲犯了很多法,算下来的话,判个十年,是还算轻的。”
“那……他就真的是一夜之间,从贵公子,变成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了。”
“人生无常。”
“哎。”言安希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这种情况,我们好像也不能帮到什么,人各有命。”
慕迟曜握着她的手,拿叉子叉起一块西瓜,示意她喂一块给自己。
言安希亲手喂给了他,然后听他说道:“世界上不幸的人太多了,命运就是这个样子,有好的,也有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