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店员打包完,摆出一个请的姿势,“小姐,这边付款。”
乔漫跟在店员的身后走过去,打开包时,发现纪云深给的那张金卡忘在蓝山别墅了,她只好回头看向他,“过来,把钱付了。”
男人走过去,深黑的眼眸里染上丝丝缕缕的笑意,不明显,但足够让人看见。
他说,“衣服不是给我买的,却要我付钱,纪太太,你不觉得你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吗?”
乔漫真的太喜欢那身衣服,只好低眉顺眼的说道,“你先把钱借给我,之后我再还给你。”
“我借给你的钱,和你还给我的钱,难道不是一个钱?”
女人都爱逛街买东西,却也最怕结账时钱不够的尴尬,她懊恼的皱眉,声音也没那么柔软了,“纪云深,你到底借不借?”
当乔漫的嘴里说出男人的名字时,周围站着的店员全都愣了一下,再联想之前两人闹得沸沸腾腾的绯闻……
不对,刚刚她们明明听到这个男人叫这个女人,纪太太。
难道两人结婚了?
周围众店员都沉浸在震惊中,却听得男人温声慢语的说道,“把衣服给我,我进去试穿。”
店员都是人精,听到纪云深这么说,赶紧说道,“先生,模特身上的尺码偏小一些,您比他高,可能要调整一下号码,我现在去拿,您稍等。”
纪云深点点头,说了声好。
店员看出两人之间的微妙氛围,赶紧趁机都走了,只留下默默对视的男女。
“说了不是给你买的。”
“不是给我买?”
男人走近女孩一些,深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那是给谁买的?”
乔漫偏头,躲避他的眸光,“我放在家里摆着看不行?”
“可以,不过几十万买套衣服回家看,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乔漫浅浅的笑,淡淡的看着他,“纪云深,几十万对你来说,不就是一顿饭钱吗?”
“再说,你不是对女人一向出手阔绰的吗?我和你没什么关系时,就一千万一千万的给,现在嫁给你了,反而小气巴拉的!”
“嗯,没听过此一时彼一时?你见过哪个男人婚前婚后一个样的?”
“你……”
乔漫错身站在纪云深的对面,可以看见找到号码的店员走过来的身影,已经冲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收回来了。
店员将衣服拿过来,恭敬的说道,“先生,衣服的号码找到了,试衣间在那边。”
纪云深接过,沉步往过走时,没忘了赏给她一句话,“跟过来。”
乔漫很想说又不是小孩子,试个衣服还要我跟过去,但一想到他身上的伤口,可能不方便抬手脱衣服换衣服,这才没有多说什么,跟了过去。
试衣间里面的空间很狭小,他高大的身影一进去,就几乎将整个空间占满了。
然后回头看向她,似乎在等她走进去。
乔漫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进去了。
男人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紧接着去解衬衫上面的纽扣,动作缓慢而优雅,如海般深邃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
乔漫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死死的靠在墙壁上,不看他。
“我让你进来躲我的?”
男人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唇角缓缓的勾起一抹弧度,“伤口疼,过来给我脱衣服。”
“其实你完全可以等伤口好了再试穿,反正衣服也不会跑。”
男人还是那副漫步经心的样子,重复道,“给我脱衣服。”
乔漫深吸了一口气,不满的叫,“知道了。”
她走过去,抬起小手解他的衬衫扣子,然后又往下移,去解他的腰带,和裤链……
“又不是没解过,你脸红什么?”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顺利的帮他脱掉衬衫,然后又去帮他拽裤子,然后搭在臂弯处,裤袋朝下,里面的东西也就滑落到了地上。
有车钥匙,烟盒火机,还有一个礼物盒,大小看起来像是装戒指的。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明知故问,“你随身带着戒指盒干什么?”
“送人。”
“送给谁?”
纪云深隔着试衣间棚顶的光线看向她,微微笑道,“纪太太,你闺蜜除了教你驭男术,没教你别对男人刨根问底么?”
“没教啊,不然我怎么可能会问!”
“给我穿衣服。”
“答案。”
她看着他,一副他不给答案,她绝对不会再伺候他的样子。
男人高大的身影靠近,立刻将她眼前所有的光线遮挡住,“送你的,打开看看。”
乔漫依言打开,里面躺着一枚鸽血红宝石戒指,她曾在英国的国家博物馆里看见过,市价难估。
也可以说,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23岁,大多数的女孩不是刚刚走出校门,就是在继续读书深造。
而她的23岁,已经嫁人,做了别人的妻子。
她有时会想,如果肖敏没有耍手段嫁给乔明章,做空乔氏,让她从云端跌落,她现在或许还在美国读书,又或者成了一名优秀的心理咨询师。
最差的,就是稳坐名媛宝座,但还是那个声名狼藉却又高高在上的乔家千金。
将披散的如瀑长发随意的扎起来,又换了一条裸粉色过膝长裙,才慢悠悠的走到他身边。
他慵懒的靠在门边,淡淡的看着她,“怀了孕还臭美,给谁看?”
乔漫眉眼不动,微微抬起下巴,带着几分乔大千金特有的骄傲,和魅惑,“给你看!”
然后踮起脚尖,朝着他的耳朵吹着气,“行不行啊?”
男人捏起女孩精致好看的下颌,眸光深邃,嗓音依旧低低沉沉的,“知道我现在动不了你,所以连说话都这么毫无顾忌了吗?”
“就是这个意思,怎么样,你打我啊!”
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她这么鲜活的样子了,上次是什么时候,他已经记不清了。
但他很喜欢,很喜欢她这个样子。
比那个冷淡压抑,随便敷衍他的样子,可爱多了。
“甩过我耳光,又当着我所有朋友的面泼过我酒,你见过我对你动手了?”
“嗯,纪先生英俊儒雅,风度翩翩,自然不屑跟我这种心机深沉又爱装模作样的女人一般见识的!”
男人一双温热的大掌握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将她整个人带向他的胸膛前,“纪太太,我好像没有得罪你?”
乔漫眼睛乱飘,躲避着他深黑不见底的眸光,微微挣扎。
“说说看,我哪得罪你了,让你说话这么夹枪带棒,冷嘲热讽的?”
“我没有啊!”乔漫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温净的脸上满是笑意,“我平时说话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哦?”男人的俊脸又低一点,离她的脸很近很近,近的能够清晰闻到那混着干燥尼古丁味道的气息,“说来说去,还是我心胸狭窄了?”
乔漫当然第一时间否认,眼睛里有着掩饰不住的狡黠,“嗯?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猜的,唔……”
男人见她调皮灵动的样子,薄削的唇控制不住的吻了上去。
林嫣婚礼的那晚,她坐在那些男人中间,笑的明媚动人,他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拉过她狠狠的吻,狠狠的蹂躏。
然后,将她藏起来。
他不想让任何男人见识她的美好,只有他一个人见识过,尝过的美好。
“说!”
乔漫被他吻的七荤八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的话,愣愣的看着他。
他见她反应迟缓,又问了遍,“谁教你的?”
“什么?”
“纪太太装傻充愣倒是有一套,我说,跟谁学的用这招表达愧疚,或者说,歉意。”
因为昨晚动刀的事,她很不安,连睡着的时候,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会突然这样,他不信没有人告诉她,或者教她。
乔漫抿唇,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这还需要谁教吗?纪先生未免太小瞧我了。”
“是吗?”
男人又靠近了一点,女孩连连后退,直到背部抵在门边,无路可退。
他的一双长臂放在女孩头的两侧,将她包围起来,然后低头,薄唇含住她的小耳朵,舌尖缓缓的打着转,雅痞又邪魅,“不说,还是不打算说?”
“啊……”
乔漫被他弄的很紧张,双腿直发软,他难道不知道这里是纪宅,而不是蓝山别墅嘛。
当然,对于这个男人的厚脸皮程度,她还是知道和了解的,第一时间选择了投降。
“嫣儿,嫣儿告诉我的,她说像你们这种男人,最不喜欢女人一副淡漠置之,毫不在意的样子,说……说是会打击你们男人的骄傲和自尊,变个套路的话,就能让你们乐此不疲,言听计从。”
她介意他的心里一直有晗儿的存在,所以打算只爱他的钱和权,至于人,她即便爱上,也会克制自己不那么爱。
纪云深清楚,林嫣当然更清楚。
“哦,那我是不是应该给傅公子打个电话,提醒他一下,他的女人有多么会耍手段和心眼?”
“纪云深……”乔漫伸手,在他胸口上狠狠的锤了两下,“你还是不是男人?”
不说,他逼着她说,说了,他又这幅样子。
活该他会被虐,活该他心心念念十年的女孩不够爱他。
“是不是男人,你是不知道,还是想让我展示一下?”
“流氓!”
乔漫被他说的脸色通红,转过头,不再看他。
男人如画的眉眼,玩味的深笑,手指落在她小小的下巴上,微微挑起,“在床上的时候,不是挺喜欢我的流氓样吗?忘了!”
“你……唔……”
不知道为什么,看她生气的样子,越看越舒服,舒服到他忍不住再次低下头,吻住她。
纪晗口有些渴,打开房门,准备去楼下倒杯冰饮喝,却没想到,会看到这么活色生香的一幕。
男人吻的很投入,一双大手在女孩的腰身上暧昧摩挲,或轻或重的揉捏,能够看出来,他在故意压抑欲望。
她几乎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女孩怀孕的话,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