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他醒了,但是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纪先生的小情诗 秦若虚 11255 字 2024-05-17

“当然,这不是绝对的,只是试一试!”

林嫣很平静的听完,然后单手支肘撑在木质圆桌上面,眨了眨眼睛,“可是漫漫,我已经在心里发过誓,往后的余生,与他生死不再相见了。”

“林嫣。”

这次乔漫沉默了下来,换成了纪云深开口。

林嫣转过头,眸光凉凉漫漫的看向纪云深,轻轻的嗯了一声,“你说,我在听,如果你能说服我的话,我也愿意跑这一趟,毕竟他是个活死人躺在那,见或者不见都没什么区别!”

“我可以帮着把你父母的调查期缩短到一周,只要你愿意去。”

因为政治原因被停止查办,正常的审查期限都在三个月到半年之间,而且每天都要面对一大堆人的审问,其心理压力和精神压力超乎想像。

林嫣似乎犹豫了两秒钟,才笑着说道,“好啊,三个月甚至半年瞬间变成一周,怎么想都是我赚到了,我跟你去!”

乔漫没有想到林嫣会这么痛快答应,她来的路上曾想过很多她激动的回绝,或者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举动,又或者连着她一起退出去,说谁也不见。

可都没有,她还是和之前一样,清淡优雅,又明媚动人。

笑的时候像是淡然的菊花,不笑的时候又像优雅的玫瑰。

冰与火的完美融合。

林嫣简单的换了身衣服,就跟在纪云深和乔漫的身后,走出了拘留所。

因为林嫣,乔漫没坐副驾驶,而是和她一起坐在了后座上。

她还是瘦了,不过一周的时间,她好像瘦的更加弱不禁风了。

一路上两人聊了不少,都是关于这几天两人的日常小事,决口没提男人,也没提其他的糟心事。

到了医院,他们几个人一下车,就被驻守在门口的大片记者围堵了起来,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

好在门口一直有十几个保安守着,再加上跟在纪云深身后的私人保镖,很快就为他们几个人疏通出来一条道路。

坐电梯直达顶层的高级病房,傅竟国唐染和傅奕怀都在,看见林嫣的那一刻,几个人皆是一愣,但一想到有可能会唤醒躺在床上的傅青山,再多的难受也都忍了下去。

十几秒后,所有人都走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下林嫣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傅青山。

她走到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那张几乎戴着氧气罩,几乎没有血色的俊颜,有那么一秒钟,好像呼吸困难,心尖更是密不透风的疼痛,她甚至觉得下一秒她能流出泪来,可事实上她的眼睛很干,连一点水雾弥漫的感觉都没有。

大概心如死灰,也就刀枪不入了。

她伸出小手,握着放在床边的那只大手,放在她的脸颊上,“傅青山,你睡够了没有?虽然我很想你死,但又不想你死,赶紧醒醒吧,不是做了中央空军的少将了吗?那么好的前途等着你,你这么睡着,太对不起你爷爷为你争来的这一切了!”

“孩子我会打掉,我也说了,会跟你这一辈子生死不再相见,也不会再有任何牵扯,而这次,大概真的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

“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纪云深来吗?因为我真的很想看见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个活死人的落魄样子,如果觉得恨,觉得不甘,就醒过来吧,那样你才能把你的恨和不甘发泄出来!”

窗外的阳光很明媚,落在女孩的肩头,是一片滚烫又炙热的温度。

林嫣将男人的大手缓缓的放到床边,抹掉眼睛里即将要肆虐的水雾,站起身,“我走了,傅青山。”

她弯腰上前,在男人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眼底的水滴滴落,跟着温热的吻一起落在他的额头上,他的手指动了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唇息挪动,靠近他的耳边,“再见,再也不见。”

走出病房时,她已经整理好了全部的情绪,看不出一丝难过或者悲伤的样子。

唐染瞪了她一眼,就踩着高跟鞋匆匆的往病房里走,生怕她再伤害他的儿子,虽然知道不太可能。

傅竟国朝她点点头,她也回敬的点了点头,然后擦肩而过。

傅奕怀从两人结婚一直到现在离婚,始终都没有看好过,但基本的礼仪他还是不会吝啬,朝着她点点头,便朝着病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纪云深站在吸烟区吸烟,远远的就看见林嫣从病房里走出来,抱了抱站在病房外的乔漫,好像说了几句什么,两人的表情都是难以掩盖的失落和不舍。

他将手中的烟头掐灭,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便迈开长腿走了过去。

林嫣越过乔漫的肩膀,看见了从吸烟区走回来的男人,便拍了拍乔漫的背,“别难过了,几年或者十几年都一样,反正我也不是什么骄纵的千金大小姐了,在里面或在外面没什么不同。”

然后她与乔漫面对面重叠,在纪云深视线的死角里快速的说道,“漫漫,过几天判刑后,我会被移送到监狱,如果傅青山能够醒来,你就戴着这串佛珠在他的眼前晃,如果他还有那么点念旧的心思,一定会联合纪云深把我刑法降到最低,听明白了吗?”

“嗯,我明白了!”

乔漫的话刚落,纪云深就走了过来,他很绅士的做出了个邀请的手势,“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

林嫣又拉了拉乔漫的手,才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乔漫看着掌心的这串佛珠,又看了看已经走远的女孩背影,眼睛里不知不觉的就漫上了一层模糊的水雾。

……

纪云深送林嫣回拘留所,乔漫没跟着去,今天是最后一天,每个人都在祈祷傅青山快点醒过来,这样一切就都好办了。

昨晚睡得晚,再加上最近的思绪繁杂混乱,她坐在走廊的长排椅子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几声尖叫吓醒的,她睁开眼睛坐直身体,缓了十几秒钟,才确定这是哪。

“醒了醒了,小山醒了,快去叫医生,快去叫医生啊……”

是唐染的声音,她说小山醒了?乔漫的大脑在3秒的迟钝过后,终于做出了反应。

她几乎是从座椅上跳起来,几步跑到病房门的门口,看着医生护士还有傅家人乱成一团,而床上的男人睁着眼睛,好像没什么焦距,看着天花的某一点,头好像又很疼,不时的皱眉,甚至想抬起手捂着脑袋。

医生和护士也显得很激动,毕竟这是最后一天了,如果患者还不醒过来,就有可能脑死亡,永远进入睡眠当中。

主治医生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他拿着专业的电笔,打开按钮,朝着男人的瞳孔看了看,又让护士量了血压和脉搏,一切正常后,他开始按照惯例询问患者问题。

“傅先生,请问这是几,看到请回答我!”

主治医生比出两根手指,放在傅青山的眼前,听到他说二后,接着又比划出四根手指,听到他说四后,主治医生刚想说恭喜,就听到躺在床上的男人问了句,“你们都是谁啊,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们?而且我好像连我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傅青山的话落,所有人都是一愣,第一个冲进脑海的两个字就是,失忆。

主治医生迅速做出反应,调整问题,得出来的答案就是,他失忆了,而且是完全失忆,谁都不记得了。

唐染倒在傅竟国的怀里哭的不能自己,傅竟国也难受的直抹眼角,傅奕怀倒没有那么大的反应,按他的想法,老哥失忆最好不过。

可以忘记蛇蝎心肠的林嫣,也可以忘记爱慕多年却始终得不到的纪晗。

两全其美,虽然重新认识需要时间,也有点麻烦,但总比痛苦强。

乔漫呆呆的站在病房门外,听到医生说到那句,他虽然醒了,但是失去了所有记忆,整颗心都在急速的坠落。

她低头,看着林嫣刚刚留下的那串佛珠,每个珠子上面都刻着她和傅青山的名字,可讽刺的是,那个人他忘记了所有,包括她。

纪云深送林嫣回到拘留所后,再开车回来时,听到的就是傅青山已经醒过来的好消息。

但还有一个消息,就是他失忆了。

而他的想法和傅奕怀的差不多,觉得他失忆也未尝不是好事。

四个枪子,腰腹一刀外加一场车祸,已经足够还林嫣了。

从今以后再没有任何瓜葛,也互不相欠,挺好!

乔漫的情绪看起来很低落,他不用猜也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便伸手把她揽在了怀里,“老傅既然醒了,惩罚了三年两年,甚至是更少的时间,估计就能解了傅老的心头恨了,不要太担心,毕竟她还是个孕妇,待遇一定比别人要高要好。”

“嗯!”

她淡淡的应了一声,将那串佛珠放在了大衣口袋里,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天注定,他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联系,而那句死生不再相见的话,也终于不用传达给他了!

……

林嫣大概是晚上得知傅青山醒来的,可还没从他已经醒来的那种淡淡的喜悦中走出来,又听得拘留所的工作人员说道,“不过纪少还让我转告您一声,说傅少失忆了,谁都不记得了,而且纪少还说,让您好好表现,争取量刑。”

纪云深根本不屑撒谎,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对她说谎。

所以傅青山失忆的事情,百分之九十九是真的。

她摇头苦笑,笑着笑着,眼角却流出了眼泪,她抬手随意的抹掉,心中再没有任何的起伏。

今晚窗外的月亮很圆,透过头顶的小窗户,映射进来一片影影绰绰的光影。

她躺到床上,望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记得没错的话,明天就是新年了,只不过今年的新年过得要比往年凄凉的多,只有她自己,和四面的墙壁。

她闭上眼睛,翻过身培养睡意,却越来越清醒。

脑子里几乎都是那句他已经失忆的话,那么大的一场车祸,头部又受到那么严重的撞击,失忆好像也没有接受不了的!

但她宁可失忆的是她,而不是他。

那样的话,记忆空白,最先遇到谁,就会爱上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面对一个记忆空白,可她却深深爱过的男人,那种滋味,比抽筋挖骨还要疼,还要难受。

听到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她的视线从平板的屏幕上移开,看向门口高高大大的男人。

走廊橘黄色的光线将他的身影笼罩起来,驱散了他一身的冷漠,增添了几丝柔和,和冷硬的性感。

他身上是一件黑色的毛衣,偏中分的头发上有雪落下来融化后的水珠,腿上的休闲西裤染了点褶皱,脚上是一双灰色棉质拖鞋,即便这样也丝毫没影响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

男人关门,迎上她的视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嗯,我在等你啊!”

男人挑了挑眉,这大概是近几天,他们相处最自然的一次,像是彼此终于卸下了心防。

“有事?”

男人走过去,边走边脱掉身上的黑色毛衣,只剩下里面那件白色打底衬衫,身前紧绷的肌肉轮廓在昏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性感到爆棚。

女孩在他进来的时候,就按下了暂停键,专心的看着他,“你不是还有几天就要调任去京城了吗?趁这几天和你多相处一下,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男人没接话,淡淡的语调问了句,“顾东风哪天出来?”

“后天。”

她看着男人解着衬衫纽扣,拿过睡衣换上,不知道是空调温度太高,他身上紧绷的肌肉线条太有诱惑力,她总感觉浑身有电流流过,甚至全身都在慢慢的变热,“我还需要给他准备什么吗?”

“不用,我都会给他准备好!”

乔漫点点头,掀开被子,套上拖鞋下床,走到他身边,“去了那边,他就只认识你一个人,你一定要帮我多照顾点他!”

男人套上睡衣,偏分的头发被衣服弄得微微凌乱,却又增添了几丝雅痞的性感,“他几岁了?”

乔漫愣了一下,“啊,十八岁啊!”

男人瞥了她一眼,脱掉手腕上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精致腕表,边脱边往床边走着说,“他都十八岁了,不能保护过度,省得将来为人处世优柔寡断,没有男子气概。”

“可他才十八岁啊!”

男人听后,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十八岁的时候都已经在特种部队训练了,并且还是魔鬼训练,男孩子不能像女孩子那样保护,不然将来让你操心的事情会更多!”

“所以,你今晚等我回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让我照顾他的事情?”

乔漫抿了抿唇,走到他身边,“没有啊,我也是想和你多相处一会,顺便提一下让你照顾他的事情。”

“信你的话才有鬼!”

男人将手表放到床头柜上,拿着换洗衣服准备去洗澡,却见女孩挡在他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拥着低缓又沙哑的声音问道,“怎么了?一直这么粘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还是有其他的事情?我还要洗澡!”

乔漫走近,突然环住男人劲瘦的腰身,能够感觉的出来,他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

等了几秒钟,男人也没见女孩说话,就抬起手在她柔软的发顶揉了揉,“说话!”

女孩的头埋在男人的胸膛前,声音闷闷的,“我今天下午在你的书房找书看,不小心把角落的瓷花瓶打碎了,听说那好像是宋代的真品,连国家博物馆都没有的藏品,不过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她紧紧的攥着男人身前的衣服,没敢抬头,也没敢动,就那么埋在他的胸膛前。

男人伸手拉了她一下,她一双小手臂却抱的更紧了,“那你有没有伤到?那么高那么重的花瓶,就你这小身子是怎么碰的?能把它碰倒?”

乔漫终于在他的胸膛前扬起脸,一双盛满星星的眸子在橘色的光线下,闪烁明亮,“我站在椅子上,想够最上排的那本世界十大未解之谜,结果书架太高,我踮着脚尖去够,身体和椅子的重量失衡,我就摔过去了……然后就碰到了那个瓷花瓶,然后那个瓷花瓶就碎了!”

难怪赵嫂今天给他打好几遍电话,他看见的时候,手机就剩百分之一的电,刚接起来,手机就自动关机了,本来想给她回过去,但之后和斯密斯的医生团队商量傅青山的医疗方案,说着说着就把这茬忘了,她大概是猜想赵嫂给他打电话了,与其等着他发火,还不如她主动坦白。

这小女孩,一肚子的小心机。

“那你有没有怎么样?”

男人又试着去拉扯了女孩一下,想检查一下她有没有受伤,却被女孩抱得更紧了,“没有受伤!”

她跌到的时候是站立的姿势,并没有直接接触到花瓶,只是想到后来赵嫂连连叹息,又愁眉苦脸的样子,她忍不住的心里发颤,想象过无数次他勃然盛怒的样子,但好像都没有出现,是她想多了吗?

“你能不能站远点,让我看看,检查一下?”

“不行不行,你万一打我的话,我打不过你啊!”

“……”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故意用低沉冷硬的语调说道,“乔漫,你知道那个花瓶值多少钱吗?”

“……”

女孩沉默。

“三千多万!”

“……”

女孩继续沉默。

“所以,你觉得你撒个娇,又卖个萌,这事就过去了?”

“……”

女孩假装睡着了,一动不动。

男人,“……”

可能是开了一天的会,回来又夜路开车很疲惫,这时候软香温玉在怀,突然有点想要她。

“我数三个数,在不松手我可能真的要虐你了!”

他低头,看着埋在他胸膛前的那颗小脑袋,“1…2……”

3的话音还没落,女孩就退出了男人的怀抱,准确的来说,是退出了很远,大约有五米左右的距离。

男人将换洗的衣物放在床边,大步朝着女孩走过去,乔漫转身想跑,却被男人拦腰抱了起来,她拼命的挣扎,又打又踢又踹,男人被他闹腾的眉头蹙紧,低低的喝了一声,“别动!”

女孩果真没再动,好像因为他的语气有点委屈,又带着敢怒不敢言的愤慨。

男人将女孩抱在床边,女孩便非常自觉的往床上倒,一副任他鱼肉宰割的样子。

男人的眉头比刚刚蹙的更紧了,拉住她的手臂让她重新坐起来,“坐正,别动!”

女孩坐直,看见男人轻轻的撩起的裤管,似乎在检查有没有受伤的地方,刚刚还不太好受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好受起来了。

“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男人低着头检查,碎落的短发在额前形成一片阴影,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有!”

女孩的话落,男人立刻抬起头,深邃的眸光像是铺满了城市所有的灯火,耀眼的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哪?”

她拿起男人放在她膝盖上的手,覆到了胸口上,“这疼!”

男人的手覆上去的下一秒,女孩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就被男人沉重的身躯压在了白色的被褥中,“乔漫,我看你今晚就是欠虐,欠我在床上虐!”

女孩的丸子头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暴力动作,而微微散开了,如海藻般的黑色长发铺散开来,橘色的灯光下,好似从水里浮出的千年水妖,让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那……一晚上,抵消那个花瓶?”

男人伸手,在她精致的轮廓上慢慢描绘,声音比之前更加的沙哑低沉,“一晚上就值三千多万?乔三岁,你对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自信?”

“我只是个提议,不抵消就算了,我这个人喜欢实行民主主义,绝不会强人所难!”

说着,就要推开他,却被身上的男人反而压的更加的密不透风,甚至有些呼吸困难了!

她伸手在他的背部狠狠的锤了两下,“好重啊,纪云深,你起来……唔。”

男人的唇压下来,吻得有凶又重,在她的唇瓣上肆虐蹂躏。

须后水混着一股淡淡尼古丁的气息随着他的吻侵袭了过来,窜入她的口鼻,有着属于这个男人特有的味道。

清冽又迷人。

他似乎并没有打算进一步,吻了一会就停了下来,一双深邃甚至染着点欲色的眸子盯着她绯红的脸,“漫漫,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乔漫脸上的红晕迅速消退,眉眼掠过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伸手又推了推他,男人才撑起双臂从她的身上离开。

男人感觉到她好像误会他要说的事情,赶紧低声说道,“关于老傅和林嫣的!”

她像是松了一口气,抬眸看过来,“他们怎么了?离婚证不是都已经下来了吗?嫣儿也入了狱,傅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不是这些事情!”

男人伸手,将女孩揽进自己的怀里,“是这样的,我聘请的美国医疗团队,希望能让老傅的女朋友,爱人或者妻子之类的去他床边刺激他一下,他没出事前,林嫣这三个身份都占了,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去劝劝嫣儿,到医院傅青山的床边讲点刺激他的话?”

男人点了点头,“可以抵消你打碎三千多万的宋代真品瓷花瓶的祸。”

女孩很想大声的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三千多万的瓷花瓶,确实够让人心疼了,她都心疼,更何况是作为收藏多年真品花瓶的主人纪云深了。

即便她作为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多年,也从没这么挥霍过,或者说,几千万的花瓶,他们乔家也供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