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随从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有解毒的意思,眼见时间越来越晚,他便小心翼翼的上前提醒,大祭司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拿起岳百灵妆台上的一支簪子走了过去。
想着岳百灵一没受内伤,二无病痛,三无中毒,那么她肯定是受了刺激不愿意醒来,所以,拿起簪子就毫不犹豫的对着她的人中扎了下去。
因为平日里岳百灵一直都是向着紫炎,站在他这边和大祭司作对的,甚至好几次都当着别人的面顶撞了他,让他下不了台,弄的很是难堪,故,簪子扎下去的那一刻,他可谓是用尽了力气,倘若要不是以后还需要岳长老为自己做事,大祭司真想直接把簪子给一扎到底。
簪子扎下去不久,岳百灵就在疼痛的叫声中醒来了,大祭司连忙拔出簪子,交给了身后的随从,那随从怕一会儿被人看到,赶紧拿出帕子擦了擦上面的血,把簪子不着痕迹的给放回到了妆台上。
等候在外的岳长老听到孙女的叫声,想都未想就推门跑了进来,当看到岳百灵真的醒了时,他对大祭司充满了感激,一个劲跟他道谢。
大祭司坦然接受,脸不红,气不喘,那淡定而虚伪的样子就好像是他真的救了岳百灵一样,一个劲的说客气了,客气了。
摸着坑坑洼洼的脸,岳百灵想起了先前被风九幽毁容的事,大惊失色,猛地坐了起来,抬腿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她就踉踉跄跄的冲到了妆台前。
不看还好,一看岳百灵立时就疯了,只见镜子中的脸已经完全不能称之为脸了,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刀疤似蚯蚓一般蜿蜒直下,再加上蛇毒的催化,最外面的一层皮全部像是被火烧过了一样,又硬又肿,最主要的是上面还抹了一些药汁,红的绿的一搅合,简直令人作呕,同时,也很恐怖,尤其现在还是夜半时分,倘若有人路过看到,定会吓的魂不附体。
大祭司满脸错愕,心中惊诧,瞬间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不由在想扑倒在自己脚边的人真的是岳百灵的母亲吗?真是那个人人都称赞的大家闺秀吗?
还有,她,她,她为什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毫不羞耻的抱着自己的腿,男女授受不亲她不知道吗,还当着她丈夫以及公公的面抱的这么紧,简直太不像话了,而且她此时此刻也像极了大街上那些撒泼的妇人,行为举止不堪入目,更不成体统。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岳夫人了,要知道她平日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一直在外面装的是大家闺秀,如今女儿岳百灵危在旦夕,她那还有那个心思继续装下去啊,只有露出本来面目,预备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让大祭司骑虎难下,吵的他不得不出手救治。
如意算盘打的是挺好,只可惜把大祭司给惊着了,再加上他本来就有意吊着岳长老,连忙就对自己的随从招手,示意他把岳夫人给拉开。
要是别人或者是个男人,那随从肯定早就上去把人给拉开了,可现在抱着他的是岳夫人啊,况且,男女授受不亲,他又只是个随从,再加上岳长老和她丈夫都在这里,这万一要是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岂不是自寻死路。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这样冒然上去,万一那岳夫人再出什么幺蛾子,说他动手动脚什么的,他肯定会死的很惨很惨。
想到这,那随从就赶紧打开了门,然后把等候在外的丫鬟给叫了进来,命她把岳夫人给扶起来。
进来的那个丫鬟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到自家主子哭的不行,就本能的上前去扶她,可谁知手才碰到她的衣服,岳夫人就一把把她给推倒在了地上。
那丫鬟本就一头雾水,被主子这么一推更是手足无措,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到底该扶她起来,还是不扶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