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遍的解释让紫炎很是烦躁,也觉得风九幽对自己太不公平了,明明红拂是死在了岳百灵的刀下,她也亲眼所见,为何要怪到自己的头上。
一次次的推卸责任在风九幽的眼里成了狡辩,她也因此更看不起他,觉得红拂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他,才会为他付出生命的代价。
深吸一口气,压住想要打他的冲动,风九幽嗤笑一声道:“的确,的确是岳百灵杀了她,可扪心自问真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要不是你用下三滥的手段给她吃了情思豆,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要不是岳百灵爱慕于你,她会杀她吗?”
声声质问哑口无言,紫炎对红拂真的感到抱歉,但那又怎么样呢,即使他悔不当初,她终究还是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看他不言,风九幽又道:“很显然,不会,红拂的死不但跟你有直接的关系,你还要负主要责任,所以,我跟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看在你曾救过我一命的份上,不妨告诉你,大祭司今天被打入天牢,你如果想趁胜追击,就最好按照他所提议的那样,在正月十五举行清灵圣女归来仪式。”
话锋急转,紫炎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见她提醒自己还是道:“我也想尽快举行圣女归来仪式,以安民心,但是无水去了,往生镜也丢了,一时半会儿的根本就没有办法举行。”
虽然不知道是谁盗走了往生镜,风九幽还是因此而松了一口气。为了掩盖自己的过去,为了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上一世,她道:“无水好办,人皮面具在这,到时让画影扮上即可,至于往生镜,你大可仿着做一块。况且,九大长老都已经被你控制,举行仪式的时候也是在清灵殿,也只有长老和圣法以及都主才能进去,你只要管住他们的嘴,不让他们乱说就行了。”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经风九幽这么一点拨,紫炎茅塞顿开,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样可以吗?”
搂的过紧的怀抱让风九幽很不舒服,再加上温热的气息洒在耳边令她更是恼怒,抬起脚,对准紫炎的脚尖,用力踩下去的同时,巧笑嫣兮,一字一句的说道:“的确是你的荣幸。”
风九幽清瘦,又是大病初愈,本身并没有什么力气,但她在落脚之时刻意注入了灵力,一脚踩下去犹如千斤重。紫炎为了不让那些黑甲兵看出端倪,死死的咬紧牙关,忍住疼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不过,他上扬的眉毛,猛然间瞪大的眼睛,无不在昭示着他的疼痛。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脚趾头都被踩碎了。
脚上吃痛,手上一松,风九幽即刻就离开了他的怀抱,然后微微一笑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威胁我,也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否则,无水今天可以在朝堂上说那些话,也可以在别的地方说一些别的话。比如说紫都主陷害大祭司,比如说清灵圣女是假的,又或者说清灵圣女爱的根本就不是都主,而是别的男人,等等等……”
身为一国之主,身为一个男人,紫炎有紫炎的骄傲,他有他不可触犯的底线,一听风九幽这样说,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恶狠狠的说:“你敢?”
自始至终风九幽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更谈不上惧怕,面色依旧冷冷的看着他说:“敢与不敢,你大可试一试,紫炎,我提醒你一句,无水乃是新上任的圣法,又素来是你的心腹,关于这一点北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相信他所说的话不会有人质疑,更不会有人怀疑。最主要的是你绝不敢在这个时候公布他离世的消息。”
“你……”紫炎刚刚张口吐出一个字,风九幽又开了口,打断他的话继续道:“即使有人不信,他们也会认为无风不起浪,你越是解释就会越描越黑,再加上千年浩劫将至,人心不稳,动荡不安。我看不必等到大祭司反抗,你就已经焦头烂额,到那时,你就会知道我到底是敢,还是不敢。”
紫炎原本以为她扮作无水突然出现在朝堂之上是为了帮自己,还为此激动了一会儿,那想到竟然是别有用心。
打从心眼里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紫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问道:“你先前在朝堂上故意挑衅大祭司,并不是为了帮我扳倒他,而是激化矛盾,让我们二人之间的争斗提前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