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昌华被吵醒了,他一翻身抱住佟欢,用胡子拉碴的嘴巴来回在光滑的肌肤蹭着,道:“宝贝,你怎么还不睡觉?”
佟欢厌恶地将丁昌华的手挪开,气鼓鼓地道:“睡不着。”
丁昌华睁开眼睛,看着生气的佟欢道:“宝贝,这是谁惹你生气了?”
“哎呀!”佟欢如触电般跳开,蹙着眉头道:“弄疼我了。”
丁昌华似乎又来了精神,掀开被子抱住佟欢就要强行进入。佟欢强忍着疼痛,被凌辱一般忍受着,她的心早已飞向隔壁的陆一伟,她幻想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就是陆一伟。前后不到五分钟,对方缴械投降,佟欢失望地推开丁昌华,跑进了卫生间。
再次回到卧室,丁昌华已经像累惨了的狗似的,气喘吁吁地抽着烟。
佟欢此刻满脑子是陆一伟,终于鼓起勇气问道:“老丁,今晚和我们在一起吃饭的那个年轻人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丁昌华弹了弹烟灰道:“你是说陆一伟啊,他和张志远一起来的,现在是他们县创卫指挥部的办公室副主任,实则就是张志远的秘书。”
“哦。”佟欢若有所思地道:“怪不得这么年轻。”
丁昌华道:“这个陆一伟仕途并不顺利,当年成为政治牺牲品被贬到一个偏远乡镇,一待就是五年。今年10月份前后,他为了救他一个朋友,走得郭书记的门路,求上门来了。当时我就觉得他是个人才,现在有几个能像他行侠仗义的?真心少了!后来我就把他推荐给志远,据说现在干得不错。”
听到陆一伟还有一段如此曲折的人生和为兄弟赴汤蹈火的真挚感情,陆一伟的形象瞬间在佟欢心目中高大起来。她颇有兴趣地道:“是个人才你就要多提携提携他,反正郭书记马上就要扶正了。”
佟欢口中的郭书记,正是北州市市委副书记郭金柱。丁昌华道:“你可不要乱说啊,现在一切都没有定论了。为了郭书记,我从中央到省里,前前后后花了不下百万,但还欠火候,主要领导始终不点头。下一步我打算送一份厚厚的大礼,保郭书记一举成功。”
佟欢疑惑地道:“老丁,又不是你当官,你干嘛为郭书记如此拼命地下血本?”
丁昌华笑了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官场和商场,自古以来就没有分得那么清楚,我今天的投资是为了将来能拿到更大的回报,你说我能不拼命吗?哈哈。”
苏蒙继续道:“今晚是我们报社的一个同事过生日,我来了后没想到任东方也在场,他做出那样出格的举动,是我喝多了,我真心不是有意的,和你说声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做。”
陆一伟抬起头道:“苏蒙,我不是说你和任东方的事,是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那样开心快乐后,我深深地自责,内心十分愧疚,因为这一切都是我给不了你的。”
苏蒙愕然,没想到陆一伟想到是这一层。其实这些年来,苏蒙对这段感情也觉得很累很累,在自己最需要安慰的时候,陆一伟远在他乡,只能通过电话传音。而往往这个时候,任东方就及时出现在自己面前,想方设法地逗自己开心,苏蒙打心眼里感激他。可这与婚姻是两码事,因为她心里根本不喜欢任东方,而是深爱着陆一伟。
她道:“你不觉得你的话有些荒唐吗?”
“不!这非常现实,也很实际。”陆一伟随即道。
苏蒙的心被狠狠刺痛了一下,咬着嘴唇道:“你是不是早已有如此打算?”
陆一伟看着苏蒙道:“没有!我这样做,对你对我都是一种解脱。”
“你真的决定了?”苏蒙再次确认道。
“嗯。”陆一伟点点头。
苏蒙感觉精神世界一下垮塌了,没想到陆一伟竟然如此绝情,心灰意冷的她冷笑了一声,道:“陆一伟,算我看错你了。”说完提起包夺门而出。
在回酒店的路上,陆一伟没有打车,而是一个人迎着凛冽的西北风往前行走。今晚把自己所要表达的话一股脑说出来,整个人都显得异常轻松,这种感觉是自己从来没有过的,结束了这段感情,对自己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脑子放电影般回想起与苏蒙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是那样的清晰,又是那样的模糊。口袋中的手机再起响起,陆一伟躲在一个角落里脱掉手套,拿出来一看是苏蒙的。他缓慢接了起来。
“一伟,明年梅雨时节你会带我去雨巷寻找撑油纸伞的姑娘吗?”苏蒙站在对面的天桥上,俯视着远处的陆一伟,哈着热气问道。
两人似乎心有灵犀,陆一伟回头正好看到苏蒙,他挥手笑了笑道:“会的。”
苏蒙感觉一股暖流涌入心头,道:“一伟,就算我们分手,你也不能忘了我,你心里永远要留有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