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期考虑半天道:“这样吧,我回去以后请示下,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好吧?”
“非常感谢。”
夏瑾和会和陆一伟见面吗?陈仲期一时拿不准。
到了晚上,陆一伟在东湖画廊订了一桌饭宴请陈仲期,正聊着热火朝天的时候,手机响了。看到是公安局长谭振华的,他走出门外接了起来道:“啥事?”
谭振华激动地道:“陆主任,梁国栋上钩了。他现在正在马头村那位妇女家吃饭,我已经派了两路民警蹲守。”
陆一伟对此事并不感兴趣,道:“谭局长,万事小心为好,别让别人抓住你的把柄。另外,这事不必汇报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挂掉电话,陆一伟替谭振华捏一把汗,要是这事稍有漏洞,赵家林回来后还不疯狂地反扑?他为人正直,光明磊落,对这些见不得光的阴谋嗤之以鼻,压根不是他的做事风格。但除掉梁国栋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陈仲期似乎有些喝多了。拉着陆一伟道:“陆主任,我问你,你有没有喜欢的女人?我不是指你老婆,而是你心里想的。”
陆一伟摇头道:“没有,我这人对婚姻还是忠诚的。你可以说我保守,但事实如此。既然结婚了,就不会想其他女人。”
“是吗?我不信。”
陆一伟笑笑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要是有其他女人还惦记着你呢?”
陈仲期这么一问,陆一伟愣住了,他立马想起了夏瑾和。
夏瑾和一直是他心中的痛,可以说,他在夏瑾和身上付出了很多,但突然不辞而别让他有些接受不了。可她现在在哪呢?
陆一伟岔开话题道:“陈总,你喝多了,我送你回酒店休息吧。”
陈仲期一下子醒了,差点就说漏嘴了。回到酒店临别时道:“陆主任,我知道你心里还给其他女人留着位置,我也一样,我也给她留着位置,甚至比你的多。”
听到莫名其妙的话,陆一伟道:“陈总,你早点休息吧,我们改天再聊。”
回去的路上,陆一伟内心始终无法平静。他把车开到东湖边上,下车抽着烟望着波澜起伏的湖水,眼前浮现出与夏瑾和在一起的一幕幕。
陈仲期说得没错,他心里确实惦记着别的女人。可是,她在哪里呢?
这两天,陆一伟一直在思考着招商引资的事,想起宏达集团要来西江省投资制药厂一事,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打给堇色公司总经理陈仲期。
陈仲期接到陆一伟电话,颇为意外,道:“陆主任,你这把我放到黑山县就不管了?”
陆一伟无奈地道:“陈总,实在对不起,身在官场,身不由己,我也想看着你的公司逐渐壮大,但组织上的事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所以,请你见谅。”
“开玩笑了,您别多想。”陈仲期话锋一转道:“找我有事?”
“我想见你一面。”
陈仲期道:“好,正好我也想见你一面,我今天下午的飞机,到了江东市后和你联系。”
下午三点,陆一伟亲自到机场接陈仲期,让他有些受宠若惊。惊慌失措地道:“陆主任,你这是干什么,没必要如此吧?”
陆一伟呵呵笑道:“你是客人,我这个东道主自然要尽地主之谊,来,上车!”
车子来到陆一伟经常去的茶馆,两人互相谦让上了楼。
陈仲期道:“陆主任,你可倒好,拍拍屁股走人了,把我一个人丢到黑山县,都不知道该怎么搞了。”
陆一伟附和道:“我在不在黑山县都一样。你不是常说吗,商人以利益最大化为目标,只要能挣了钱管他谁在了,我想当局者不会故意刁难吧?”
陈仲期苦笑道:“甭提了,你可把我给坑惨了。这新上任的县委书记立马推翻你的发展理念,觉得这是小钱,压根不放在眼里。倒是吴世勋县长比较支持,但一把手不支持再怎么样都搞不下去。”
听到此,陆一伟有些心寒。这本来是一件利县利民的好事,怎么就不能替老百姓多想想呢。略表歉意地道:“陈总,当初是我拉你来黑山县投资的,成了这个样子我很遗憾,实在对不起。”说着,起身要向陈仲期鞠躬道歉。
陈仲期见此,立马拦着道:“陆主任,你这是干嘛呢,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这么见外呢。我又没怪罪你,当初去黑山县也是我的主观意见,和你没有丁点关系。”
陆一伟试探地问道:“那陈总下一步怎么打算呢?”
陈仲期搅拌着手中的咖啡道:“和你实话实说吧,我这次来就是处理善后事宜的。集团董事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将该项目从黑山县撤出去。”
“什么?”陆一伟瞪大眼睛道:“你们要走?”
“你别激动嘛!”陈仲期解释道:“撤出去不代表我们不做了,而是战略收缩。公司从当地撤离了,但并没有撤资。我们打算由原来的全额投资转为合作,将公司承包给当地人,由他们负责经营并定期为我们提供原料。其实是一样的,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而已。”
陆一伟不知该说些什么,眼看着自己培育起来的一个项目眼睁睁溜走,他心有不甘。但自己远在江东,又怎么能左右的了黑山县的发展思路。一朝天子一朝臣,想想都心痛。
其实,堇色服饰公司当初到黑山县投资,完全是夏瑾和在背后出谋划策。从一开始她就是知道这个项目不赚钱,但还是怎么做了。为的什么,一切都是为了陆一伟。为了帮助陆一伟,夏瑾和不惜得罪董事局成员,力排众议投了这个赔钱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