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经专情于林晓红,渐渐淡忘了龚小雯。只要他的脑子里空下来,他就会想林晓红的音容笑貌,就会细细地回想跟她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特别是接亲的滋味,拥抱的感觉。
而一想起这些,他就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紧迫感和不安全感,就会更加迫切地希望见到她,接近她。
只要有一天收不到林晓红的手机微信,微信,或者电子邮件,李敬兴心里就会难受。后来在单位里,只要听到别人提到林晓红的名字,他就会脸红心跳,心头就会漫上一股比蜜糖还甜的柔情蜜意。要是林晓红走下楼来,从他办公室门口经过时,能够往里看他一眼,他更是感到说不出的幸福。
但他们的恋情一直处于地下状态,两人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这种保密状态下的恋情,有时也会弄得有些紧张,却很是刺激,十分有趣。
特别是在单位里,他们有机会见面时,那种心灵的感应和美妙的感觉,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在人群中,在过道里,在会场上,或者从各自的办公室门前经过,他们相视一笑,有时心照不宣地点一个头,打个招呼,或者默默地对视一眼,用目光传达心中的柔情蜜意,这是一种多么甜美的幸福啊!
李敬兴越来越爱林晓红,也就越来越不让她接近韩少华,而要自己完成这个任务。有几次,林晓红主动提出配合他进入林的办公室窃密,他都没有同意。他怕心上人为了完成这个任务而受到林的伤害和糟蹋。
他要孤军奋战,一个人完成这个任务。于是,他开始在工作的间隙,像幽灵一样在办公楼里转悠。经常装着上厕所的样子,溜出办公室,迅速窜到九楼,看董事长室的门,是关上,还是虚掩着。
有时看不清,他就迅速走过去,从董事长室门前经过。但不是锁上了,就是有人在里边,一次机会也没有。还有两次,被九楼的人碰到,问他:“李敬兴,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来看一下。”他再沉着,也不免有些惊慌。
这样不行,太危险了。他试了五六次以后,感觉一个人要完成这个任务,几乎是不可能的。而这个时候,罗晓明又打电话给他问情况。他只好如实告诉他:“罗局长,我一直在候机会,还没有候到。”
罗晓明说:“你一个人怎么行?那是很危险的。你要利用你恋人的特殊身份,接近韩少华,搞到他办公室上的钥匙,还有抽屉上的钥匙。否则,你就是进了他办公室,也打不开抽屉啊。”
“我。”李敬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我怕她出事,所以不想让她参与。你也知道,林是个大色鬼,她一个女孩子要接近他,怎么能逃得过他的色掌?”
罗晓明说:“这倒不一定,我以前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你要教她警惕色鬼的办法,还要教她一些防狼术。让她既迷惑严,又不让他得逞,这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他害怕心爱的恋人被韩少华这个色男染指,甚至像龚小雯一样蒙辱遭劫。
那里果然有一个大草坪,四周有冬青树围着,冬青树的背后是一幢楼房,好像是教学楼。草坪上面没有灯光,只有后面那幢教学楼的窗户里射出一道道光柱,把草坪照射成一块深浅不一的绿色地毯,像一张巨大的床铺,静静地铺展在校园的一角。有的地方幽暗朦胧,有些暧昧;有的地方则亮如白昼,纤草毕现。
草坪上,一对对情侣坐在灯光照不到的暗影里,姿态各异。有的在旁若无人地接亲,有的紧挨着喁喁地说话。有的女生躺在男生的怀抱里,幸福里看着恋人和天上的星星。
林晓红拣了一块幽暗之地,从包里拿出几张纸,垫在草坪上,坐下来。李敬兴按照她铺纸的位置坐下来,正好贴着她的身子。
林晓红沉默了一会,就当起了他的启蒙老师。她像启发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似地说:“你的手呢?”
李敬兴傻乎乎地伸出双手给她看。林晓红噗哧一声笑了:“你是一个傻瓜。”
其实,林晓红是让他的手伸过去,搂住她的腰。李敬兴不是听不懂,而是怎么也伸不出手去。他在暗中给自己鼓劲,鼓得脸都红了,胸脯也大幅度地起伏起来,却还是不敢伸出手去。
林晓红暧昧地乜了他一眼:“你怎么啦?”
李敬兴气堵得有些口吃:“没,没什么。”
这时,一对情侣搂抱着,走到他们旁边一棵树的边上,一声不吭地坐下来。男的坐在后面,女的坐在前面。男的动作非常熟练,也十分随便。他伸手就把女的搂在怀里,女的就乖顺地扭过头,跟他接亲起来。
因为坐得近,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李敬兴都看得很清楚。他看见那个漂亮女生闭上眼睛,微启吴唇,等待那个男生去亲她。
李敬兴看得血脉贲张,连忙不好意思地掉开头。
林晓红也有些激动,轻声启蒙这个大男孩:“他们在干什么?”
“在,在。”李敬兴其实什么都懂,就是不敢说出来,更不敢做出来。他的身上仿佛有个开关,这个开关不开,他就没法行动。
林晓红没办法,就不顾一个女孩子的矜持,将头一侧,靠在了他肩上。李敬兴身子一挺,还是没有伸手去搂抱她。
林晓红不好再进一步说什么,就闭上眼睛,靠在他身上不动。这时,旁边那对情侣竟然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