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服务生领他们走进一个包房。
在包房里坐下后,林晓红主动点起茶来:“你这里有什么好茶?”
李敬兴坐在她的对面,愣愣地看着她,觉得她变得冷艳神秘,似乎有些陌生了。前些日子曾经出现过的不安感再次袭上心头,他的心不禁一阵乱跳。
林晓红点完茶,才抬起头跟他对视了一眼,嫣然一笑说:“这几天怎么样?”
李敬兴这才松了一口气:“很好,公司里一切正常,就是想你,真的,想得很厉害。”
林晓红红着脸,垂下皮眼说:“想我干什么?我还年轻,我们还是先干事业要紧,对吧?”
李敬兴感觉她的眼睛有些闪烁,神情也怪怪的,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她是不是嫌我事业刚刚起步,还没有大成呢?
他稍微停了一下,试探她说:“这几天,我一直在筹措资金,想搞大公司,承接一些大项目,所以凡是能借的,我都借到家了。但只筹措到五十万,远远不够。你有吗?能帮助我解决一些?”
林晓红淡淡地说:“我有是有,但不多,只有五万。你也知道的,我的家境也不是很好,工资一直不高,所以没有多少积蓄。”说着就垂下眼皮,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李敬兴看着,心里更加紧张,坐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话好。包房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这种气氛,从他们认识以后,从来没有出现过。
李敬兴被一种不祥的预感紧紧攫住了心。他等了一会,林晓红还是不说下去,就再也憋不住,柔声问:“晓红,你怎么啦?好像有什么心事?告诉我好吗?”
“没有。”林晓红猛地抬头看着他,神色有些不自然,目光闪烁而空洞,“我,我只是想。”
李敬兴的心狂跳起来。
林晓红却咬住嘴唇不说了。看得出,她的心里非常矛盾和痛苦,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李敬兴看着,很是心疼,就开朗地说:“晓红,你说吧,没关系的。你有什么想法,或者什么事情,只管说出来,我不会怎么样的。”
林晓红这才嗫嚅着说:“我,我爸爸妈妈,让我回老家去找工作。所以,我想。”
李敬兴的心像被戳了一刀似地一阵锐痛,瞪大眼睛盯着她,屏住了呼吸。
林晓红又轻声说:“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前几天,我把这里的情况,打电话告诉我爸爸妈妈。他们听了,都非常惊讶,十分担心。他们一边替我担惊受怕,一边托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对像。他是一个富商的儿子,所谓的富二代,家庭条件很优越。我妈逼我答应这门亲事,然后回去工作…”
他太爱林晓红了,要是她也像龚小雯一样,突然联系不上她,这个打击就会比上次更大。
难道她变心了?嫌我穷?他不安地坐在床沿上想,昨天还好好的,跟她通话,一点异常也没有,怎么就突然不跟我联系了呢?
晓红究竟是被韩少华的人查询到,抓住了?还是嫌我穷,不愿意跟我谈了呢?李敬兴想来想去,觉得自己确实太穷,没房没车,也没有钞票,怎么能跟这样一个美女恋爱呢?怪不得她不肯跟我住在一起,说各搬各的,原来她早有这个打算了。
唉,我是配不上她,本来就不应该跟她谈的,却被她冲动性的感情一吊,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的爱上了她。
要是她真的变心了,你该怎么办?他仰倒在床上,眼前发黑,舌头发苦,浑身乏力,被失恋的痛苦紧紧攫住了心。
但他不死心,还是不停地打她的手机。一直到第二天晚上,他才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他一接,手机里就传来林晓红惊慌不安的声音:“敬兴,好险啊。昨天上午,我去找房子,想等搬好后,才给韩少华打电话辞职。没想到,我找好房子,正要搬的时候,突然接到了韩少华的电话,他声音冷静地问我,你在哪里?我说我在外面,我要辞职,这件事对我影响太大了,我没脸再在蒙丽呆下去了。”
“他屏住呼吸听完我的话后说,你要辞职可以,可我要跟你见一面。我一听,感觉不对,问他为什么。他说,我要给你发奖金,然后说了我一通好话。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头,就说还有事,等有空了再说。但我挂了手机,一会儿,公司里又有好几个人给我打电话,其中有财会,他们都叫我马上去公司领钱,说是有十万元。我知道不对了,他们很可能已经查询到了我们的电信记录,要抓我,就赶紧关了手机,不敢再开。我躲在新的租屋里,吓得不敢出来。直到刚才,我才偷偷到街上买了一张新的手机卡,给你打电话。”
“我的天,真的好险啊。”李敬兴听后,心里也后怕不已,“晓红,这次多亏了你,否则,我们就完了。”
“是啊。”林晓红心有余悸地说,“要是我们心存幻想,走得慢一点,就已经落入了他们的魔掌。”
李敬兴叹息一声,有些急切地说:“这两天,一直打不通你的手机,我都快急死了,还以为你不睬我了呢。我想好了,要是今晚再联系不上你,明天,我就来找你。”
林晓红还是有些紧张地说:“怎么会呢?我也急啊,可我更怕,怕韩少华派人来抓我,因为我找的房子,离原来的小区不远。”
“原来这样。”李敬兴心里又宽慰起来,就把新的租屋地址告诉她,“那你什么时候能过来?我想见你。”
林晓红想了想说:“最近,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避过这个风头。”
李敬兴想了想说:“也好。唉,这样的变故来得太突然了,我们离开这里,就不能完成那个特殊任务了。”
林晓红说:“但不管怎么样,命总是要的吧?我想他也会理解我们的。”
李敬兴说:“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件事我们做得太冲动了。”
林晓红毫不含糊地说:“那你怎么办?不搞他?就让他得逞?不可能的。我们这样做,是正确的选择,也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