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下班后，我就和老婆一起过来。”

“宋秘书，我们就在酒店等你啊，你到了上次吃饭的那啥酒店，就给我打电话。”

“闽东大酒店，你们要去那边住也方便。”

程长生因为修建青林乡水库，加上工作又从乡镇干部调到了县水利局副局长，对这个事情，程长生心里还是很感激我这个所谓的老乡，认为我在这中间帮了他的大忙。这次来市里开会，程长生第一个联系的人就是我，想要表达我对他事业上的关照。从他的角度来说，好不容易攀上了我这么一个市长秘书，能够和我搞好关系，也对他在官场中有一个靠山。

这官场中，就是一张层层攀附着的网，一级一级的朝上面攀着。

下班后，我从市政府办公厅借了一部车，平时厅里的公车都是黄华在负责管理，我刚给他帮忙办了一件大事，我去找他签字提车的时候，黄华是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的钢笔，潇洒的在上面写上了‘同意用车、黄华’几个字。

市政厅一直说要给我配一辆车，我没主动提过这个事情，这事也就拖了几个月时间。先前去找黄华签字的时候，我就和黄秘书长开了玩笑。

“黄主任，如果办公厅给我配一辆专车，每次我要去办事的时候，就不用找办公厅借车，经常来麻烦你签字了。”

其实，领导是喜欢签字的，这更彰显出自己是领导的风范。签字这种事情，领导通常都不觉得这是麻烦事情。如果黄华觉得我找他签字借车，是麻烦事的话，他早就主动向市领导请示，给我配上专车了。

我问了这问题，黄华笑了笑。

“宋秘书，这事你别急，我已经跟领导请示了，最迟半个月的时间，就能把你的车给配上。按理说，你做了邓市长秘书以后，就马上该把车给你配上的，但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是就拖到了现在，你别多心啊。”

“黄主任，我也不太喜欢开车，有没有车都无所谓的。只是，有时候领导安排出去办点事情，手里没车，有点不方便。”

“这事我能理解，车的事情，马上就可以帮你办理下来。”

黄华今天心情不错，对我更是有求必应，我就开玩笑说了要配车这个事情，他就马上承诺下来，要抓紧时间给我处理这事。我开了市政厅的公车，这样，也能显示出我作为一个领导秘书的身份，我去了市建委接伍锦熙。

我接上锦熙以后，到闽东大酒店里见到了程长生，这次看到他，要比上次看到程长生的时候有城市人的派头了。第一次见到程长生，土里土气的，就真的像一个基层干部，不知道他身份的人，一定把他误会成乡下农民。这一次来，提着亮晶晶的公文包，带了一个局里的部下。

年轻小伙子，一看就是刚从大学里毕业出来的，很规矩的站在程长生的身边。

我们一到，程长生就把手中的包朝身边的部下怀里一送，双手就向我的面前伸了过来。这架势，那是十分的激动和热情。

“宋秘书，你好，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啊。”

“这叫有缘吗，程局现在过得不错嘛。”

“多亏宋秘书平时的关照啊，我是发自内心对宋秘书是感激的。特别是宋秘书帮助青林乡解决了水库资金这个难题，帮了我这个大忙，我也没啥礼物可以表达谢意的，这是我祖上留下来的一个礼物，就送给宋秘书做个纪念。”

我装着回想了一下，其实，心里在暗笑。黄华，你这个秘书长，也该管一下你的大屌了，都四十来岁的人了，想女人的事情想得特来劲的。

“秘书长说的，不会是戚薇吧。我记得上次我陪着你去岭南一中作精神文明建设的报告会，就遇到了电视台的记者戚薇。”

“对，对，她就叫戚薇，你们平时有联系吗？”

“很少联系，秘书长是？”

“宋秘书啊，我们俩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你的，上次不是给你提过，找机会把这记者介绍我认识一下吗。前段时间，工作也忙，就没提这件事情，可我心里总是想少了点什么东西一样。你看，这事能安排一下不。”

“这事，秘书长，我现在还真不能给你保证。戚薇这女孩，个性有点强，不是那种庸俗的女孩，就不知道她赏脸不。”

“你试一试吧，最近我们的工作都不忙，就选在明天晚上，你看如何，明天晚上正好是周五。”

“我下来试试吧，明天下班前给你答复，秘书长，你看这样可以吗。”

“好，我等你给我的消息。宋秘书，你就先忙你的工作，工作上面有什么困难的，给我讲一声。”

“好的，谢谢秘书长的关心。”

黄华的脸上浮现出一副喜悦的神情，春风满面的感觉，犹如他人生的第二春又向他走近了过来。他和我客气了一番后，离开了我的办公室，黄华拿着报纸过来，以我有文章发表在报纸上为借口，找我帮她约戚薇一起吃饭。

从道义上来讲，我真不想帮黄华做这种事情。我的这个行为，有点像传说中的龟公，我是在帮黄华拉关系嫖女人。再说，戚薇是一个正规女孩，她要是知道我做这种龌龊的事情，那还不把我臭骂一顿。

但黄华找到我，他是秘书长，是我的顶头上司，主管我们的工作，我得罪不起这尊神。就是演戏，我也得去试一试，帮他联系一下戚薇。

至于，结果是什么样。那就是黄华自己的本事。

我心里有点担心，这样做，不就是把一个纯情的女孩羊入虎口吗。黄华这种官场上的男人，看上戚薇这类女孩，也就是好奇心驱使，有机会就玩玩，不会对女孩有感情。

玩腻了，不想玩的一天，最好的结局，也就是给点钱当青春补偿。或者，就是找个机会，在事业上面帮住对方一把。从此以后，谁也不欠谁的，各走各的路。

真要是这样了，我有点惋惜戚薇，她在我的眼中，是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啊。上一次，戚薇主动向我投怀送抱，我都没忍心去玷污了她的身子。而如今呢……

也许，戚薇根本就看不上黄华呢，我这样想着，心里平衡立刻一些。

黄华让我去做这种损人的事情，也有点拿官压人的态势。他奶奶的，要不是看在我们关系还不错，我能当上市长秘书，他也帮我一把的份上，我刚才当面就会回绝他。

如今，我既然答应了下来，就只有去当一次坏人，把戚薇邀请出来吃饭。然后，我就趁机给他们创造机会。

想到自己做的这个事情，老子心里就赶到恶心，有点舍不得把戚薇送到黄华的怀抱中去。

我的心情复杂了一阵子，还是给戚薇发了短信过去。在这市政府办公室厅里，我得罪不起办公室厅里的一号人物，得罪了黄华，我今后在市政府办公厅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