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挂了电话。
大宛充好了电,边开机边感叹:“这么早,现在的业务员挺敬业啊。”
尹蔓也睡不着了,拿起手机开始刷微博,这时突然进了条短信,正是刚才那个陌生号,短信内容简洁:
“后天下午三点,带上你的几位朋友,市人民医院,来前致电我。
姜鹤远。”
姜鹤远被挂了电话,无言地看着黑掉的屏幕,他想了想,还是给尹蔓发了个短信。不一会就收到了她的回话,显然,对于刚才的误会她并无多少歉意,只有两个字,好的。
他回到病房,姐姐姜柔正在给周如如削苹果。姜鹤远离家在外多年,和这个外甥女其实接触得并不多,加之每次逢年过节时周如如看到他总是又敬又怕,以致于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不讨小孩喜欢,舅甥之间算不得十分亲密。但总归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姜鹤远记得她小时候也曾骑在他肩上玩闹过,那时的周如如还是一个圆嘟嘟的乖巧女童。
一晃都长这么大了。
当然,现在的她也很乖巧,若不是亲耳所闻,他绝对想不到她会和一个社会青年有所来往。周如如躺在病床上,鼻梁发青,脸上被掌掴的红肿痕迹可怖,额头上缠着绷带,膝盖附近也包了纱布,看着极其可怜。
姜鹤远对姜柔说道:“已经和那边约好时间了,后天下午过来。
姜柔的性格与名字如出一辙,生性温柔体贴。但如今见自己的女儿被糟蹋成了这般模样,再温柔也恨不得将钱朱拖过来亲手痛殴一顿。
“我真想把这些人全部送进监狱。”姜柔声音颤抖,怒不可遏。她切着苹果,刀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俨然已将苹果当成了那几人。
姜鹤远怕她切到手,接过来说道:“我来吧。”
“这事儿你没跟爸妈说吧?”他问道。
“没有,”姜柔道,“医生说住不了多久院,说了怕他们也跟着着急。”
主要是实在不愿解释周如如怎么会惹上这种麻烦。
姜鹤远点点头:“姐夫什么时候回来?”
姜柔眼神一黯:“已经打电话给他了,说还得两天才能回国。”
丈夫周鼎睿还在国外处理事务,她不怪他,只是现下实在很需要丈夫的支持。她看着如如那一身伤,既气愤又心疼,极力控制着自己:“如如长这么大,我连一根手指头都没舍得动过,我杀了他们的心都有,要不是……”
她看了一眼身旁忐忑不安的女儿,始终有些顾虑,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而道,“反正那些败类我一个都不想见,到时候你去和他们谈。”
她对姜鹤远放过那些人一马颇有怨言,但她习惯了别人帮她做决定,何况这人还是自己最可靠的弟弟。一想到小人难缠,要这么闹下去,难保那男人再次缠上如如,不如早点断个干净,她心里也踏实一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姜柔动作不停,将苹果围成圈摆在盘子里插上牙签,去卫生间洗手。周如如见姜柔走了,趁机小心翼翼地低声问姜鹤远:“小舅舅,后天钱鑫也过来吗?”
这个外甥女冥顽不灵,为免她继续问下去,他只得敷衍道:“不知道。”
周如如面带哀求:“小舅舅……我不信他骗我,我要见他,你让他来和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