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津城的客车上，慕灵犀靠着齐文定的肩，睡得安心。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不是很强，但也有些刺眼。
肩上的女孩子睡梦中皱起细细的眉，蹭了蹭他的肩。
齐文定勾起嘴角，抬手为她挡住那片骚扰她好梦的光。
眉头渐渐松开，她轻轻笑了。
知道她是醒了，他低声问：“睡得好吗？”
慕灵犀睁开眼睛，笑意盈盈的样子倒映在他眼底，“你怎么知道我醒着？”
“你笑的太明显。”
撇嘴，她伸了个懒腰坐直，舒服的叹息，“好啊，睡得很好。”
拍拍他的肩，她眨巴眼睛，“齐队这个人肉枕头还是不错的。”
“你不错，我肩膀可酸了。”齐文定说着，伸手揉着自己肩。
慕灵犀不好意思的帮他揉，“对不起，我帮你按摩一下行吗？我按摩手艺还是不错的。”
“嗯，按吧。”
他享受的闭上眼睛，只有嘴角泄露了此刻心情。
他真的变了。
变得比以前轻松了许多。
慕灵犀一边按着，一边凝着他俊美的脸。
越看越心水，越看越心动。
突然，双手捧住他的脸。
在他惊讶睁眼的瞬间，她挤压着他的脸，往他唇上“啾”了一口。
“奖励你，刚才给我当枕头。”
齐文定轻咳一声，握住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拉下去。
慕灵犀转头看向车窗外，耳边，男声凑近，低沉钻进耳朵里。
“那，还要不要枕头再睡一会儿？”
她脸红，回头，笑靥如花。
“齐文定，你学坏了。”
“……”
津城。
医院。
病房门开，外面长椅上坐着的男人倏然站起身。
“郑警官，什么事？”
郑雅莱扶着门框，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走。
“郑警官，小心。”
韩东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臂，“你要去哪儿？”
她耳朵可疑的泛起红晕，嘴唇嗫喏，低低的声音：“洗手间。”
韩东眼神微闪，轻咳一声，“那个，我扶你去吧。我，我扶你到门口。”
郑雅莱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于是，两人慢慢往洗手间方向移动。
在门口等了十分钟，她从里面出来了。
韩东看了看走廊，又看了看郑雅莱。
刚才他们从病房走到这里，用了五分钟。
如果……
估计一分钟不到吧。
本着节约时间不浪费的态度，他朝郑雅莱伸出手。
“郑警官，得罪了。”
男声落下，郑雅莱身体一轻。
震惊之下回过神，她已经被韩东稳稳抱起。
“你！”
蹙眉，她伸手推他。
韩东收紧手臂，大步走起来，“这样比较快。”
快到病房，隔壁门打开，沈辰一探出个头，正撞见两人。
“你们？”
韩东脚步一顿，站定。
不知怎么，和怀里抱着的女孩子一起红了脸。
沈辰一不怀好意的笑着，摸摸下巴，“什么情况？你们干什么去了？”
看了眼郑雅莱，韩东沉声道：“总裁，你有事吗？”
没事就滚回病房去。
这是他潜台词。
沈辰一听懂了。
撇嘴，他站出来，“没事，我无聊。你不过来陪我，原来是忙着陪郑警官呢啊。”
“总裁！”
“怎么了？”摊摊手，沈辰一满脸无辜，“我说错了吗？”
“放我下来。”郑雅莱再次推韩东，吐出四个字。
韩东心口滞闷，却也不得不弯身将她放下。
郑雅莱看也不看两人，进了病房。
沈辰一唇角勾起更大弧度，居然跟了进去。
“你……”
韩东阻拦不住，想了想，也跟进去。
在郑雅莱的病房转悠了一圈，沈辰一推开一扇门，笑着说：“怎么样？环境好吧？我特别给你安排的啊。”
郑雅莱视线瞥过沈辰一推开的那扇门，脸色微变。
洗手间。
病房里就有洗手间啊。
她刚才还去外面……
想着，视线落在韩东身上。
他一定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她？
韩东对上郑雅莱视线，心虚的躲避开。
双手握紧，她手语表示：请你们出去。
沈辰一假装看不懂，凑近上前，“什么意思？我不懂。我说你这人奇怪，又不是真的哑巴，你干嘛不说话？说话有这么难吗？”
“出去。”郑雅莱细若蚊丝的声音飘来。
沈辰一欠扁的凑过来耳朵，“什么？你说什么？声音太小，听不见。”
“她让我们出去！”
韩东看不下去了。
两步过来，握住沈辰一的手臂，“出去了！”
沈辰一挣脱，挣脱不开，就这样被韩东给拉了出去。
门合上。
郑雅莱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
他可真烦。
总是扰乱她的心。
病房外，沈辰一看着韩东握着自己手臂的手，挑眉：“韩秘书，是不是能放开我了？”
韩东松开手，皱眉：“她救了你，你不感恩就算了，挑衅她，有意思吗？”
“有啊。”沈辰一天真的说，“就是有意思，我才挑衅她啊。不过和挑衅她比起来，我更喜欢看，她被我挑衅后，你跳脚的样子，就像现在。”
指着韩东，他哈哈大笑：“特别有意思。”
“你有病！”
“我有啊。”举起手臂，沈辰一眨巴眼睛：“我受伤了，这就是病了。”
韩东：“……”
老天，杀了他吧。
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把沈辰一杀了。
看自己可怜的小秘书被戏耍的够了，沈辰一总算是有所收敛，拍拍韩东的肩，“你既然喜欢她，就告诉她，别让自己后悔。”
“谁说我喜欢，我喜欢她。你别胡说。”
“随便吧。”沈辰一转身往自己病房走，“你尽管死鸭子嘴硬。不过喜欢上那个小哑巴，有你受罪的时候，哈哈。”
韩东：“……”
……
慕灵犀和齐文定赶到医院，先去看了郑雅莱，和她了解了一下情况，又去隔壁看沈辰一。
他们推门进来时，沈辰一正靠在床头，吃着韩东请的护工，给他剥的橘子。
嘴里还含着橘子瓣，沈辰一眼睛直勾勾的钉在慕灵犀身上，然后，哼了一声，很有骨气的别开头。
他生气了。
生她的气了。
谁让她放了他鸽子。
今天一看，百分之百是放他鸽子去找齐文定了。
他们两个进展到哪一步了？
他心里又急又烦，五脏六腑都郁结。
慕灵犀对沈辰一这种幼稚的小孩子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拉着齐文定上前，她抓过沈辰一手里剩下的橘子，问：“怎么样？”
沈辰一转头怒瞪她。
慕灵犀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