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声音,顾云憬放下手里的碟子,等吞下嘴里的食物后,才笑着回道:“挺好吃的,殷小姐家的大厨手艺一流!”
“我还是更喜欢别人叫我殷上校,顾小姐想必是知道的吧,我现在还在部队服役。”殷琴不动声色地拿出这个,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意思是,她可不是像梁明君那么好对付的人。
顾云憬自然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倒没有多想:“好,殷上校既然不喜欢我那样叫,那以后我叫你殷上校便是。”
还真是会装。
殷琴也不急着拆穿她,她得想办法让她自露马脚。
这样想着,她端起手里的酒杯:“能否有幸跟顾小姐共饮一杯呢?”
“实在抱歉,殷上校,我不胜酒力,只怕会扰了你的兴致。”顾云憬客气地推却。
“那就以水代酒好了。”殷琴说着,看了一眼旁边桌上摆着的各式各样的杯子,她优雅地垂手,托起其中一杯。
顾云憬盯着她看了几秒,总感觉现在的她有几分古怪,但想了想,又觉得殷琴身为上校,应该比她有分寸才是,于是接过杯子。
“感谢殷上校体谅。”她礼貌地道了声谢,然后观察了一下手里的杯子,见是无色液体后,她才放松警惕。
两人碰了下杯后,顾云憬便微仰头,喝了一口。
只是等喝进嘴里,她才发现这哪是白水啊,根本就是一杯烈酒!
再看一眼对面的人,殷琴已经将她杯里的酒喝了一大半,此刻正微笑地盯着她。她这摆明是故意的!
“可顾云憬仅仅用了半年的时间,就彻底取代了我的位置,还处处设陷,让人觉得我是在针对她,而她很无辜的样子。男人嘛,天生都有一种保护欲,斯年就这样一步一步掉进了顾云憬为他精心编织的情网
里。以至于他到后来,宁愿冒着我们傅梁两家决裂的风险,也要娶她。“其实到了这一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希望要一段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可顾云憬并没有就此罢休,或许你应该知道我父亲那些不光彩的事吧!她就是拿着这个把柄,威胁我父
亲,如果不把我放到偏远山区从事最艰辛的劳动至少一年,就把这事给抖出来。我爸原本不同意的,但我见不得他的一世功勋就这样毁了,所以含泪答应去。我绝对不是在说谎,不信你看我的手。”
梁明君说着,将她的双手摊开来,展现在殷琴的面前。原本娇嫩的皮肤因为每天高强度的劳动,在这时已经长出了好多茧来,有些甚至还在流血结痂。
殷琴看了她的手,眉心越皱越紧。不过她还有一点不理解:“不是说至少得一年才能回来吗?”
“我这次回来,是经过特批,做疤痕修复的,”梁明君说着,将她额头上那天被父亲砸出来的一条伤疤露出来,“这是顾云憬用东西砸出来的,可我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吃哑巴亏。”
“顾云憬这么狠毒?”殷琴原本只是有些讨厌她,觉得以她的身份配不上傅斯年,却没想到她竟然是一个这样心肠歹毒的女人。
“当然了,所有人都被她外表的伪善给蒙蔽了双眼,其实她的心肠比蛇蝎还毒。我看你是斯年的好友,不想你重复走我的这条路,所以才好心来提醒你的。”梁明君装出一副圣母,完全是为她着想的样子。
“既然你知道顾云憬的真实面目,为什么不跟斯年说清楚呢?”殷琴又问。“你以为我没有跟斯年说过吗?”梁明君一副很伤感的样子,“怪只怪我平时没对她设什么心计,所以根本没抓到她的把柄,最后在斯年面前反咬我一口,现在我不管说什么,斯年都不会再相信了,反而还觉
得是我在诬陷顾云憬,这就是那个女人的高明之处。”
想不到那个女人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殷琴越听越气愤。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斯年栽在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手里!
两人结束了谈话,看着殷琴气呼呼地走出去,梁明君的眼里闪出一抹得意的光。
她被顾云憬害得这么惨,必须要让她加倍地偿还回来才行!而殷琴,是她最大的一个提线玩偶。有她在,根本就不需要她亲自动手,顾云憬的日子就绝对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