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研究所自然有人盯着,他也可以功成身退。
从开始投入研究以来,他也好久没有休息过了,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至于去哪里?
其实这个一点不重要,旅行也无非是从自己待腻的地方到别人待腻的地方,至于是哪个别人,就不重要了。
季南耀看到床边的手机,拿起来又拨了一遍,当听到里面的提示音,季南耀勾了勾唇,居然关机了。
关机?
是有多不想接他的电话?
以为这样就可以?
天真!
季南耀以前做过一个软件,那是小五子去部队的时候,他手机一直关机,家里联系不上他,他就弄了这个软件。
阮舒洗完澡出来正好听到手机在响,顺手就接了起来,可听到传出的声音她就后悔了。
是季南耀。
她是手抽筋了吗,怎么就接了呢。
“软软这么晚了还没睡吗?”季南耀的声音蓄着笑,心情很好。
“本来要睡了,被你吵醒了。”阮舒气哼哼的,他这话不是白问吗,既然知道时间不早了,还打电话吵她。
“那可是我的罪过了,明天我亲自给软软道歉。”季南耀一副诚心认错的语气。
“那可不必了,时间不早了,三公子早些休息吧。”阮舒急急挂了电话,这才松了口气。
亲自道歉,道个鬼,她明天就走了,哼唧,痛快!阮舒在床上躺下,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不对呀,她刚刚明明关机了,怎么这家伙的电话能打进来。
季南耀并没有多待,和其它宾客一样上了一炷香就离开了。
阮舒也看到季南耀了,站在阮家小辈里给客人回礼。
两人没有说话,只对视了一眼,阮舒很快移开视线,她现在没有功夫想其它的事。
阮舒的目光落在灵堂阮语的照片上,笑颜如花,她曾是她这二十多年来最羡慕的人,也是她这一生都无法和她在同一高度的人。
可她就这么没了,她到现在都难以置信。
吉时到,阮语的棺柩被抬走,其实里面就放了些她的衣服和用过的生活用品。
阮言在前面抱着姐姐的照片,十几岁的孩子,哭的像个泪人。
阮舒眼睛涩的厉害,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
一场葬礼下来,压倒人身上最后一根稻草的不是劳累,而是悲伤。
整个阮家都被悲伤包围着,阮语走了,阮二太太精神恍惚,时而清醒时而糊涂,阮老太太病倒了,这次是真的病倒了。
阮舒离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阮家一片暮霭沉沉,阮大太太要照顾老太太又要让佣人照顾阮二太太和还在读高中的阮言。
自从阮语出事,母女俩竟没有机会坐下来好好说说话。
阮舒离开前晚先去给老太太道别,老太太也不知是病重,还是不愿见她,一直没有睁开眼,也没有言语半句。
其实这样阮舒反倒自在些,和她道别是作为晚辈该守的规矩,礼数到了就行,她在不在乎,她就管不着了。
阮舒自然是要给阮大太太告别的,因为阮语把一场生离变成死别,阮大太太很不舍得女儿去那么远的地方,想把她留在身边。
可是,这阮家就像是钢铁般的牢笼让人忍不住想逃,现在这气氛也太过压抑,阮舒待在家里难免受气。
出去也好,她的梦想被扼杀在这阮家后宅里,就让女儿去追求一下自己的梦想吧。
记得阮舒上次回来时,她说,她从未出过青城,竟不知道我们国家还有那样一片土地,那样一群孩子。
她还说,她以为远方都是山美水美,却不想还有沟沟坎坎,她说她当记者一开始是为了好玩,再后来是为了转正赚钱,现在,她想好好的利用下她手中小小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