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过了时间的酒,里面的药材加倍发酵,药性一定增强,关键在于徐若瑾是第一次亲自动手,还没请方妈妈检验过!
李忠林不过是喝了一小口,觉得味道不错,汩汩喝了两三碗,走路也踉跄起来。
“怎么有点儿晕?”
李忠林晃晃悠悠,也引起了周围的人注意。
不单是徐家人,过路的百姓和卖货的小贩们也都朝这里看来。
“这怎么了?眼前都晃悠了,有点儿甜?”李忠林朝着鼻下一摸,看到那猩红的血色,“嗷”的一声,两眼翻白,当即倒地不起。
“大哥!”
李秋萍看到李忠林流血倒地,撕心裂肺的冲了过去,“大哥你怎么了?大哥你醒醒啊!”
杨氏也吓了一跳,见捧着酒坛子的小厮吓的要哭,指着他便道:“怎么回事?”
“夫人,不关奴才的事,是李大少爷偏要在路上品一口二小姐酿的酒……”
“徐若瑾,你的酒害死了我大哥,我跟你拼了!”
李秋萍二话不说,站起身就朝徐若瑾冲来,徐子麟眼疾手快,立即把李秋萍给抱住,任凭她拼命挣扎也动弹不得,“别在外丢人,都回家再说。”
“人都死了,说什么说?”
李秋萍泪如雨下,好似天塌了一般。
徐耀辉皱着眉头过去探了探鼻息,“找个大夫来,应当是喝醉了。”
“才不会!”李秋萍不依不饶,拼命叫嚷,“我大哥的酒量很好,莫说是那一点儿酒,就是一整坛子他都不会有事的,公公,您要为儿媳做主啊,都是二妹妹害死了我大哥,我大哥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了……”
徐若瑾在一旁也惊住了。
她完全没想到只是迟着说了一句话,就会发生这样的事。
祸害终归就是个祸害,什么时候都会添麻烦。
若不是怕事情惹上身,她真巴不得李忠林一口酒喝死算了。
“先回家再说。”
徐耀辉紧蹙的眉头满是不耐烦,李秋萍不肯罢休,“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等着大夫来,我要证实我大哥一定会醒,如果不醒,我宁死也要她赔命!”
见李秋萍竖着手指向自己,徐若瑾要上前解释,却被徐耀辉瞪了回去。
这时候越是多说越出错,周围已经有很多人在围观看笑话,就不要再添丑了,否则那个女人疯癫之下,指不定说出什么来。
徐若瑾咬紧嘴唇闷声不语。
余光忽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下意识的朝那里看去,不正是张仲恒?
张仲恒满面耻笑的看着徐家闹出的事,苦主居然还是他即将要娶的媳妇儿……
他原本也应该在今日跟随张夫人到凌空寺烧香,可早间起得晚了,便单独赶来。
到了山脚下时意外遇上了梁霄,可还没等说出一二,就听到茶肆外的喧嚷声。
张仲恒原本是极不耐烦看热闹的,但徐家的热闹,他一定要看到底。
召唤了身边的小厮,张仲恒低声的吩咐了几句。
小厮连连点头,听过吩咐后便潜入了围观百姓的队伍之中。
见徐家派人去请了大夫,便刻意的压制声音,不让事情闹的过大。
小厮半蹲着身子,把手拢在嘴边朝内喊道:
“明明就是死了人了,徐老爷不是主簿大人吗?这会儿忍不下责难自家人了?”
“山上便是凌空寺,怎么还带了酒上去?就算是祭酒,可给祖宗献上能喝死人的酒,真是孝顺的子孙啊……”
百姓们听了话,开始指指点点的议论起来。
徐耀辉的脸色青紫无比,冷哼一声,硬听着外人的腹诽不做声。
杨氏已恨不能钻进了地缝儿里,看向徐若瑾的眼神恨不能吃了她!
就算这个酒是徐若瑾亲手酿的,但老爷若责怪的话,她这个做媳妇儿的也脱不开干系。
谁让准备祭品都是女眷经手的?
她即便有一百个理由解释都无法脱身。
徐若瑾把张仲恒吩咐下人挑事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人就是容不得她有好日子过,非要弄死自己不可吗?
“主簿大人,您还是别磨蹭了,还不把您的闺女带到衙门里去问罪,在这里等什么呢?”
徐耀辉猛的看向了徐若瑾,复杂的眼神已经无法做出抉择。
徐若瑾的拳头攥的紧紧,她一定不能让张仲恒这个鬼,毁掉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