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的心中却格外一紧,下意识的望向县令夫人,却见她含笑的看着自己,那一副居高的姿态,让徐若瑾感觉很恶心。
热闹就那么好看么?
拿自己的清誉耍弄着,不觉得是她们的心思龌龊卑微么?
徐若瑾心底不忿,脸上却挂了笑意,“原本是不想说的,这般一说,好似我们姑娘家的都成了不守规矩的了,不单是污了我,岂不是连几位姑娘都绕了进去,刚刚我们可是在一起的。”
“莫蓉说,她和翠灵先离开的……”
莫夫人的话,明摆着是不信。
县令夫人瞪一眼莫夫人,“都是孩子,你们这是想什么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说吧。”
徐若瑾看向一旁幸灾乐祸的袁蕙翎,“我手臂的红,是刚刚在六角亭里弄酒熏伤的。”
袁蕙翎本是要笑,却见徐若瑾看向她。
夫人们也在看着袁蕙翎,似是问她事情是否真实。
“是,是热气熏伤的。”袁蕙翎看向徐若瑾,“没想到你还真敢说出来。”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么?”
徐若瑾一脸无奈,“我是真不愿说是因你伤的,可若再不说,夫人们的眼神就要把我吞了,袁姑娘,真是抱歉啊!”
“哼,啊?”
袁蕙翎本要答应,却又突然瞪了眼,“怎么、怎么成了我弄伤的?”
“难道不是吗?”
徐若瑾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她。
那副眼眸中所露出的锐光,让袁蕙翎心底一颤。
想到刚刚徐若瑾在另外桌席上的威胁,她豁然明白了。
徐若瑾这是要让自己来顶这口黑锅,认这个栽了?
袁蕙翎想要当即斥骂,说出事情真相。
徐若瑾淡然的笑,却让她心底迟疑。
不会……不会事情说出来,对她是最没利的吧?
县令夫人看袁蕙翎的目光有些奇怪,“是你?到底怎么回事?”
狠狠的咽了下唾沫,袁蕙翎只觉额头气的生疼,咬牙道:“是,就是我弄的,我又不是故意的!”
张夫人这么一问,众人都朝着她的手看去。
徐若瑾心里暗自后悔,刚刚忙着兑酒,忘记遮掩好手上的熏伤。
夫人们的眼光都很毒,随意找的借口恐怕难以应付过去。
袁蕙翎在一旁抿嘴笑着等看戏。
这可不是她挑拨的,而是张夫人自己瞧见的……
杨氏愣住,拽过徐若瑾的衣袖提了上去,半只手臂的红全都露了出来,让夫人们吓了好大一跳。
“哎哟,这是烫的吧?怎么伤成了这样?”
“你们小姐妹的,到底干什么去了?好端端的吃茶,怎么能熏成这样?”
夫人们七嘴八舌的问着,杨氏只怨恨自己手欠。
好端端的拽她衣袖干什么?
这会儿纵使想找借口,也不好编排了。
梁夫人眉头微皱,却没有说什么话。
县令夫人终归是女主人,立即吩咐人去拿药,“快去把老爷书房中的烫伤药取来,姑娘家的,最怕留下疤痕了,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唉,你们几个小姐妹的,怎么这样不小心?”
话中自当带着埋怨,徐若瑾微微福身道了谢,“让县令夫人为若瑾操心了。”
“到底怎么弄的?你倒是说啊?”
张夫人等着她做解释,那副审问的口气,让徐若瑾很是不喜。
“多谢您的关心,稍后涂了药便没事了……”
徐若瑾没有正面回答,绕开了她的纠缠。
“啪”的一声!
张夫人把筷子撂在了桌上,一张脸即刻沉下来,损她道:
“如今的姑娘也是家中宠溺,规矩不规矩的抛开不提,如今连长辈的问话都不搭理了,哪像我们小时候,若敢有半句违逆,早有戒尺板子抽上来,唉……”
徐若瑾还没踏入张家门,张夫人纵使有心训斥,也要绕个弯子。
杨氏的脸色也落了下来,当着她的面数落徐若瑾,这不等同于在骂她没有规矩?
寻常的事也就算了,“规矩”二字是杨氏的逆鳞。
纵使她一直都吹捧巴结着张夫人,乐意攀张家的高枝,但现在亲事的日子都定下了,她也有了耍个脾气的底气了。
“别人家我自不知道,若瑾我是敢拍着胸脯子夸赞的,我这么多年,对她的要求也格外严格,她也规规矩矩的孝敬我,从没有违背过长辈的吩咐和叮嘱,这个保票我是敢定下的。”
“不过听话归听话,却也不是一点儿脑子没有的盲目顺从,分得出场合轻重,更不会无事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