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那“灵阁”还闹出过许多荒唐事,而此时被侯夫人突然提起,让夫人们听不出是抬举还是嘲讽了。
梁夫人也看出众位夫人们脸上的尴尬。
不过她是早已做好了准备,在“灵阁”一事上,早早做了铺陈。
“不是还有专门为女眷们准备的酒方子吗?别藏着,都借机拿出来让夫人们挑挑错,不瞒你们说,这灵阁之中,可也有我的股,我打叶子牌的体己银子,可都指望在这上了,若是不买我儿媳妇儿酒铺里的酒,再想让我输银子可没门了!”
梁夫人说着,便自嘲捂嘴畅笑起来。
夫人们对她是即无奈又乐于亲近,“那倒是好,赢了你的银子去买酒,这钱也倒是有来有去,反倒是白占了便宜。”
“不要听梁夫人在这里胡说,从她来了中林县,打叶子牌就从没输过。”
“哟,合着是婆媳俩在这里算计我们的荷包银子。”
“哈哈哈……”
又是一阵欢声笑语,夫人们也不再揪着此事不放,倒是觉得梁夫人这一次比以往更易近人,倒乐意与她亲近。
只是侯夫人那里始终在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端庄模样,让人不免望而生畏,只有几位乐意巴结的,才过去询问京都事宜。
徐若瑾已悄悄的退了下去。
一是要再去嘱咐下大厨房准备办席,二来也真是要精心的准备一下晚间的酒。
婆婆是在抬举自己,她就得借机往上爬,真的把这件事办妥办好。
只是她刚离开夫人们齐聚之地,便看到小可匆匆的跑过来:
“四奶奶,齐二刚来传话,娘家三少爷在灵阁里出事了,连掌柜的都被县衙衙役们带走了!”
徐若瑾目光一瞪。
怎么这时候出事?
侯夫人一早起来就很不爽。
因为徐若瑾为她请安时,她没有看到这个丫头脸上的仓皇焦躁,仍旧是那一副微翘嘴角的笑容。
难道姜家的事,她已经处理妥当了?
只是这种话,侯夫人再好奇也无法问出口,只能端了茶碗,把徐若瑾打发走,然后吩咐丫鬟婆子们为自己更衣上妆,准备去梁夫人的“福雅苑”。
只是到了“福雅苑”,梁夫人好似根本不知昨晚的事,压根儿不提“姜家”二字。
这种感觉让侯夫人很不舒服,好似心里总悬着一根尖刺,拔也拔不掉,却又怕掉下来扎的疼。
潜在的较量在这般无声的进行着,又过了半晌,便有各府的夫人们陆续到来,侯夫人自当要摆出高高在上的荣贵身份,
她不单是要在众位夫人面前为梁夫人找回地位和颜面,更要以这种潜移默化的方式,勾起梁夫人对京都的向往。
侯夫人的目的的确是达到了,只是梁夫人却没有她思忖的那般浅薄,在与众位夫人们吃茶小聚时,反而更平易近人,亲和有度。
只是夫人们吃茶聊天,看似寻常小聚,却已把徐若瑾累的两眼窜花。
一早起身给婆婆与侯夫人请了安,她便马不停蹄的开始布置府内的安排。
从夫人们下了马车所乘的小辇,到进门座椅上铺就的软垫,她都亲自一一过目。
虽说是吃茶,但所用的点心、瓜果,适时要上的果腹清粥,各位夫人到底有什么偏好和忌讳也要提前嘱咐好。
谈笑风生,无事闲聊,可若真忽然兴起,有什么想要把玩的物件和棋牌,也要梁夫人一摆手,丫鬟们立即能够拿出来递上。
除却需谨慎伺候好的夫人们之外,各府陪同的丫鬟婆子、小厮车夫也都要有等候主子们的地界吧?
车夫小厮交由忠叔管,二门内的丫鬟婆子,一部分是跟着主子们随行伺候的,剩余的则被安置在后花园的偏院里吃着小点心。
那里僻静,即便夫人们去逛园子也不会走到那里,但若有吩咐,也是随时能通传到的。
又去大厨房叮嘱一遍晚间需准备好的菜品,徐若瑾便立即到夫人们面前请安赔罪:
“请安的来晚了,各位夫人们可别怪罪,实在是第一次接了这么大的活计,心都快慌的蹦出来,若是有什么伺候不周的,还望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