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转过身来看着她,“仅仅一句话,就让你如此惊慌失措?这不像你。”
“我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徐若瑾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我应该不信吗?或者是不信你是发现了我与徐家的真正关系,才将计就计,把我娶进梁家?我也怪不得你,因为当初本来就是交易。”
“对,我哪有什么资格怪你……”
“别胡说八道,无论你是谁的女儿,与我又有何关系?”梁霄的手握紧她的,“我只知道,我的女人叫徐若瑾,而我很爱她。”
徐若瑾哽咽声音更重,直至嚎啕大哭,她扑在梁霄的怀里,只觉这个肩膀是依赖,可却又有对他的怨怼,“你为何之前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说?”
小拳头捶了他几下,“坏蛋,你为什么不说!”
梁霄不再说话,只紧紧的抱着她,任由她肆意的发泄,任由她歇斯底里的哭嚎。
高升的日头已有西陲之意,天空的湛蓝渐渐消退,晚霞缓缓露出面容,染红了大半片天。
梁霄便这样抱着她已不知几个时辰。
她哭累了便睡,睡醒了继续掉泪,一双惹人疼爱的杏核眼已经通红无比,连睁一睁,都干涩赤痛,便又闭上眼睛,继续陷入沉睡。
禾苗已经离开,梁霄亲自吩咐,不许任何人把今儿的事说出去。
红杏一门心思的盯着烟玉,烟玉即便觉得两位主子今儿甚是奇怪,也不敢多问半句。
已经是被四爷厌恶了,她哪里还敢在这时候多嘴多舌?
两辆马车停到了梁府的门口,梁霄抱着她上了马车,春草和黄妈妈拎着大包小包上了第二辆马车。
他要带她远离是是非非,远离那些勾心斗角的腌臜事。
姜必武亲自送他二人到城门口,梁霄撩起车帘子,“拜托你了。”
“人我会找到,是死是活,不一定,因为知道的太晚。”姜必武说出实情,梁霄点了点头,朝前随意挥手。
马车启动,驶出城外。
而她,还在睡梦之中……
徐若瑾可以肯定,这封信是柳姨娘所写。
上面那短短的一行字,虽歪扭不秀气、虽潦草不洒脱,但这一行字的内容却彻彻底底的让徐若瑾震惊无比,甚至比她当初意识到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时,还要难以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
徐若瑾喃喃轻吟,一屁股跌在床上。
脸色苍白,嘴唇发抖,整个人好似傻了一般。
红杏与禾苗都吓到了,“四奶奶,您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四奶奶?您、您还去不去徐府了?”
红杏忍不住问,却又觉得这句话甚是多余,她有心走过去看看那封信上的内容,禾苗一把揪住了她,“去请四爷来,快!”
“对,四爷,可四爷在哪儿?”红杏原地转了个圈,便往外跑,正撞上进了门的春草。
春草被撞的手臂很痛,“这是怎么着了?”她走进屋中看到徐若瑾那副彷徨呆傻的模样,也着实吓到了,“禾苗姐,这是怎么了?”
禾苗异常的冷静,“让四奶奶静一静,或许是娘家出了点儿问题,不要声张。”
春草立即想到了梁芳茹,“三小姐还会过来用午饭的,是刚刚四奶奶邀的。”
“就说四奶奶突然不舒服,请三小姐多担待。”禾苗的说法虽很生硬,春草却也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四奶奶现在的样子着实见不得人,还不把三小姐给吓坏了?
春草立即出去做事,禾苗便守在徐若瑾的身旁。
徐若瑾紧紧的攥着她的手不松开,那股疼痛,禾苗咬牙忍着,不发出丁点儿的声响……
“禾苗,”过了好半晌,徐若瑾豁然开了口,“那个送信儿的人,还能记得住吗?”
禾苗摇了摇头,“混入人群之中瞧不见,奴婢还以为是街上偷钱抓银子的小混混,便没太在意。”
徐若瑾看着她,“你看了信上的内容吗?”
“奴婢怎么能看?这是给您的。”
“也难怪她会找上你,在所有的人当中,她觉得只有你对我才是最贴心的。”徐若瑾握着那张信纸的手发抖,“我不愿信这上面的话,我真的不愿信。”
禾苗心有些急,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四奶奶,无论出了什么事,您都是梁家的四奶奶,都是奴婢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