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怔怔的看着她,徐若瑾肯定的点了头,“女眷们的酒是我定的,温和不醉,男人们那边……估计有好戏了。”
梁夫人对此很是敏感,“严家人这些时日有再找过你吗?”
婆婆的问话,让徐若瑾愣住,摇了摇头,“没有。”她心跳很快,难道婆婆已知晓她的身世?
只是二人不约而同的配合默契,谁都没有点破这一层纸。
“想必他这么做,是为了严家人也会到场。”梁夫人对此很不在意,“无所谓,由着他去吧,你只需办好此事,寿宴那一天,咱们是客,遇事忍让三分,低调才好。”
“若瑾知道了,母亲放心。”
想起了张纮春,徐若瑾又随意的提了一句,“姜家暂时没有给他下帖子,那一日要让张主事随同吗?”
“你觉得呢?”
梁夫人看向徐若瑾,是询问,也是考验。
徐若瑾仔细的想了下,“让他去。”
梁夫人微微点头,似是对她的回答很满意,“那就去吧,不要忘记曹嬷嬷。”
“那我这就去办。”
徐若瑾说着就要走,梁夫人留住了她,“不急,明日再办也不晚。”
“是。”
徐若瑾转回身,便恭敬的站在梁夫人身后,厨娘和丫鬟们摆桌席,她便簇步过去开始忙乎起来。
梁夫人看着她,又望向了方妈妈。
她那一日对徐若瑾下了“休书”二字,也冷淡多日,可这个丫头似乎早已不记挂心上,与寻常没有什么两样。
这是真不赍恨?还是埋藏心底了呢?
自己想为梁霄安排的那几个女人,还要不要动呢?
徐若瑾自不知梁夫人心底的腹诽和考虑,桌碗摆好,梁霄归来,一家人安安静静的用了一餐饭,倒是恢复了几许欢乐和谐。
徐若瑾心里暗自的数着,这种日子,又少一天了……
徐若瑾得到了答案,便彻底的把这些问题抛掷脑后,不去想自己听到他的话,到底是什么心情。
她只知道,他已做好奔赴战场的准备。
可是他有伤,这是他可以隐瞒所有人,却隐瞒不了自己的事实。
她不想让他去了便再也回不来,更不想指望着凝香生下一个她不想看到的孩子,来寄托对他的思念。
她期望他临走时过的快乐,也是为自己的将来,增添几抹思忖的回忆。
只是她挤出的笑,让他更加心疼。
但他的决定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来改变,因为他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个家。
只是她没有追问他为何这般选择,他也没有刻意的去解释他并非心底不够爱她。
两个人静静的呆了片刻,便牵起手去见了姜三夫人。
说出了对姜老太爷寿宴的酒的安排,姜三夫人只看向梁霄,不知说什么才好。
不用问,这定是梁霄最终决策的主意。
他这是在警告姜家,不要与严家走的太近……
可姜三夫人也无话可说,谁让她之前没有意识到严家人对于梁霄是那般的敏感?
会错了意,原本就该她来承担,只是她受不了梁霄这副唯我独尊和瑕疵必报的心。
之前她便曾听父亲说起过梁家最难惹的人并非是梁大将军和梁辉,如今她才真的感觉到,原来这个梁霄才是最难对付的人。
而老太爷迄今为止仍旧力挺梁家,也是因为他。
难道他有三头六臂不成?他的伤可是真实存在的,真的去了战场,那真是舍命为搏家名了。
梁霄与徐若瑾并没有留在“醉茗楼”用饭,临走时,梁霄特意叮嘱了马师傅,“酒必须要够烈,差一分便失一分的心,临送到姜府时,我会亲自来尝,不要想着维护姜家的脸面便动心机,减了酒的纯度。”
马师傅当即惊呆,愣愣的看着梁霄,当即点了头。
他完全不知道,为何梁霄能够猜到自己的心思,他的确是想减少配料的纯度,让酒不要凶烈的那么冲……
姜三夫人看在眼中,心中自知,“行了,有我在,你还不放心?梁霄,到底谁才能让你彻底的信任?没有纹丝怀疑?”
梁霄看了徐若瑾一眼,回答的很是干脆,“信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