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徐若瑾话音一落,梁夫人很是惊愕,“你是指他事先也不知道?”
徐若瑾立即点头,认真询问:“母亲,这事儿我怎么觉得心里不踏实。”
梁夫人看了看她,没把心底的话说出来。
若徐耀辉是她亲生父亲,这事儿倒无所谓,只可惜徐耀辉不是,那么这件事就耐人寻味了!
“还是期望着你父亲他们早日回来吧,回来问问清楚就都知道了,现在单凭咱们猜测也是做不得准的。”
梁夫人虽不喜徐若瑾,但总全局来看,徐若瑾毕竟是梁家的儿媳,徐家也算梁家的姻亲,她是不期望再闹出旁支的事,梁家还是会被沾上干系。
“你的弟弟是在县学住宿?”
徐若瑾立即点头,“我也让他带信回去给王教谕,父亲回来之前,不让他回徐家,也不随意走动,终归也没有几日的功夫了。”
梁夫人对她的做法很满意,“要沉得住气,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要铭记在心,你父亲的京都调职,也是太仓促,只可惜这件事背后是严家人……”她看向徐若瑾,“咱们没法子乱插手。”
“母亲的意思,我是懂的,我只是直觉上感到奇怪,您也这般说,我便心底有谱了,亦或许也没想的这般复杂,若父亲真是调职异乡离开京都,也是好事。”
脱离开严景松在京都的掌控,的确是好事。
只是徐若瑾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严景松没有那么好心!
“等。”
梁夫人重重的吐了这一个字,“一切的事情都要耐得住性子等!”
徐若瑾又与梁夫人回禀了碧娘子的答复以及为涪陵王世子备的酒,便回了“若霄轩”,等候顺哥儿接下来的传信儿。
而此时此刻,张纮春也从外归来。
一日春梦无痕,他今儿也算得了严弘文的答复。
虽然还要继续盯着梁家,可他只觉得胜利在望,好似马上礼部侍郎的帽子能扣在脑袋上。
得意的笑容无法掩饰,正当他喜滋滋的往回走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吓了张纮春好大一跳!
杨正!
他正拎了一把砍刀在张纮春和马彪的对面冷冷的看着二人。
马彪的腿一软,牙齿打颤的咯咯作响,颤抖道:“你,你干嘛?你还想伤害大人不成?!这这这是朝廷命官!”
梁霄不该在“醉茗楼”。
这应该是徐若瑾故意放出的风声……
可徐若瑾一个妇人,又不知道有人在此地打探消息,在盯着梁家的人,她会耍出这样的手段?
那应该就是小伙计无意中漏出的口风,梁霄应该就在“醉茗楼”才对!
可话是丫鬟传的,会不会是徐若瑾故意这么吩咐的呢?
她以为这么吩咐了,他们这些暗中的人就会相信梁霄在“醉茗楼”?
这位梁四奶奶可不是脑子简单的人。
若想做出梁霄在“醉茗楼”的把戏,她不会用这么简单的手段,应该设计的更完美一些,起码不会露出这么大的疑点,让人根本不愿意信!
如此说来,这很有可能真的是小伙计说走了嘴!
而且,据其他人观察,这些日子一直都没见到梁霄出城,他有八成应该是还在中林县的。
那梁霄应该就在“醉茗楼”!
几拨人各有各的心思,无一不是在思忖刚刚那一幕戏到底是真是假!
楼上雅间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顺哥儿最先下了楼,奔出“醉茗楼”便去备好马车。
春草和烟玉二人到门口等着,徐若瑾又过片刻才出门。
行走之时脚步匆匆,连一旁与她问候为何这般急促离去的范大掌柜都不理睬,直接出门上了马车。
这一动作,让持怀疑态度的人更加确信梁霄或许真的就在“醉茗楼”!
若不是伙计突然漏了风声,徐若瑾为何要这么匆匆离去?
为何之前点了桌席酒菜,反而突然又走了?
而且走时,她的脸色很难看,她的行迹很慌张,终归是个女人,而且只是个出身主簿府的庶女罢了,纵使有几分城府,也会露出马脚!
看来,梁霄果真是在此地了!
这般笃定,三拨人马陆续的先后离开。
他们并非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只是他们服务于不同的主子,犯不上起任何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