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棋局已经到了最激烈的阶段,尽管看不到,但胜者显然是梁霄。
因为夜微澜那位世子爷的脸已经狰狞无比,若不是有耳朵拦着,嘴已经快咧去后脑勺了!
“这怎么可能?”
夜微澜对眼前一幕不可置信,明明他是攻方,梁霄步步在守,可孰料最后三手棋,梁霄却扭转乾坤,彻底的封杀了自己!
这怎么可能?
梁霄蹙紧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俨然有些许得意,却格外低调收敛。
“怎么不可能?输了就是输了,难道你不认?”
梁霄话音一落,夜微澜则直勾勾的盯着他,“梁霄,我倒是小看了你。”他指的是梁霄的大局观。
夜微澜只知梁霄是梁家最为跋扈的小儿子,听闻他曾做过的事,夜微澜便以为梁霄的霸气和蛮横定会是一员猛将。
可孰料这一盘棋,却让他大有改观!
虽知梁霄才是梁家这一辈人中最为杰出的一个,但自己仍旧低估了他。
梁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开始将棋子一颗一颗的收回盒子当中,“什么是攻?什么是守?这两个字本就没有分明的界限,赢了才是最终的结果,而我,只想要这个结果,不是你小瞧了我,而是你太高估了自己,从开局你定下以攻为主,就已经输了。”
梁霄的回答很刁苛,夜微澜蹙下眉头便又舒展开来,“这句我记住了,我会让你改变这个想法的。”
“我等着。”梁霄毫不在意,收拾好棋子之后,便将目光投向正在调兑花香酒的徐若瑾。
毫无表情的脸上涌起一份温暖的呵护爱意,夜微澜看出一身鸡皮疙瘩。
“至于?”他的目光在徐若瑾和梁霄之间徘徊。
梁霄很肯定的点了点头,“下辈子,我还要她。”
夜微澜倒吸一口凉气,着实受不了梁霄的肉麻。
而这会儿功夫,门外则有护卫来回,“世子爷,中林县的袁县令前来为您赔罪,您见吗?”
梁霄步步防守,并没有如同他性格一般狂攻猛冲;
夜微澜一个貌似温和的纨绔世子反而步步为营,攻势鼎盛!
只可惜王老太监只盯着徐若瑾的酒,并没有注意到二人的棋局。
若有懂棋的人在,看到这般棋局一定会大吃一惊!
夜微澜心中也一片惊愕,难以置信。
他没想到梁霄上来便是一派守防之意,与他刚烈霸道的性格实在太不符了!
俗话说,棋如人生,人生如棋,棋路与人心底的欲望是息息相关的,可梁霄……
夜微澜只觉是梁霄在隐藏,故而他接二连三的挑衅,逼迫梁霄出手,可梁霄却面无表情的一步步防,虽蹙紧了眉头,脸上并无太大情绪的波澜。
下棋的两个人剑拔弩张,而调兑花香酒的这方看似惬意,但也是互不顺眼。
徐若瑾每做一个动作,王老太监都要她给个解释,可解释的多了,徐若瑾便开始烦了。
王老太监不依不饶,冷哼的瞪眼,“这刚刚加在其中的一味药是什么东西?咱家怎么不认得?”
“是苦草。”徐若瑾明摆着是敷衍,不想多说一个字。
王老太监眼珠子瞪了更圆,“明明是花香酒,为何要加什么苦草?咱家虽不懂酿酒,却也知道这么个道理,你不是故意坑害世子爷的吧?”
徐若瑾没那么好的心情让着他,“你懂道理你来兑酒啊?”
“这话是怎么说的,若是咱家会这手艺,怎么可能让你动手?哼!”王老太监冷哼的一扭头,徐若瑾撇撇嘴,漫不经心的道:
“不会还在一边儿瞎指挥添乱,你是愁你们世子品这份酒太痛快了吧?”
“你你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老太监气的眼睛冒绿光,他本就瞧不上徐若瑾,可孰料这个女人的嘴巴还如此厉害,自己有些扛不住。
“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吗?理解能力这么差,怎么在涪陵王世子身边当差的?”
徐若瑾把手中的物件猛的一撂,“我可告诉你王大总管,酿酒一事是看心情的,心情舒畅,这酒也好,心情不爽,这酒只能苦,你说是再没玩没了的添乱,我加苦草时的手一抖,你们世子爷就只能喝苦酒了!”
“你敢!”王老太监声嘶力竭。
徐若瑾叉腰冷对,“那也是你惹出来的,罪魁祸首是你,赖不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