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之声纷起,徐若瑾则朝向田公公的马车而去。
于统领见状,立刻驾马拦在徐若瑾的面前,不允她与田公公相见,“退回去,你与传旨官不能随意相见!”
徐若瑾的个子还不如马高,但她并未惧怕,仰头道:“这规矩是谁定的?为何我从不知晓?”
“废话少说,就是不行!”于统领蛮横起来,分毫不顾百姓人群对他的骂声传来。
徐若瑾挺起腰板,看着他,“我就是要过去,我看你敢拦!”
于统领立刻斥道:“你又这么吓唬我,上一次就算了,这一次你休想得逞!”
“别说上一次,这一次,就是还有下次,下下次,我依然如此,我就是我!”徐若瑾贵气逼人,那股不容置疑的气势,让周围众人不免钦佩万分!
若不是有于统领麾下的护卫阻拦,他们恨不得冲过来护住给予他们衣食的梁四奶奶!
“来人!”于统领喊话,“拦住他们!”
徐若瑾目光扫视一圈,“我看谁敢!”
“你们够了!”
田公公的马车内响起他的声音,“咱家感激梁四奶奶的体恤,就要喝了这一碗药,把药给咱家端来,咱家一定要恢复如初,再喝一盅梁四奶奶的酒!”
小太监从春草手中接过了药,颠儿颠儿的送去了马车内。
田公公刚刚当众慷慨万分,可此时看着面前这一碗药,他是真的手指头尖儿都酥了!
喝下去,是继续泻,还是继续泻,还是继续泻?
梁霄啊,梁四爷,您赶紧来个消息吧,否则这一日拖一日的,咱家……咱家真的要被您夫人折磨的生不如死了啊!
“徐若瑾,果然是你!”
于统领的下巴朝上扬了起来,满脸聪明绝顶的得逞之态,“这等伎俩就想糊弄过去?我告诉你,如若再鼓动刁民闹事,你可又要再添一罪,数罪难逃!”
他此言一出,连带着百姓们的目光也齐齐向轿中看去。
这个时候没有人再多说一句话,因为他们除却想要一碗饭吃之外,并没有别的奢求。
何况,梁家真的是有罪了吗?那……那到底会判个什么刑罚?这件事与他们的生存息息相关,不能不关注起来啊!
徐若瑾仍没有离开小轿,反而在里面笑了起来,“数罪?于统领这话说的我甚是不解,你怎么知道皇上的旨意是降罪于梁家的?你又凭什么说,百姓们到城门处问您几句话是我鼓动的?”
“刁民?若不是遇上旱灾,这些都是勤耕不辍的乡人,怎么就成了刁民?”
徐若瑾对这两个字咬的极重,“我还不知,京都的统领大人一语就能将百姓们的户籍定了等,更不知道您幼时是跟随哪位先生学的魏律?看来京都也的确是没什么人了,连这样面目狰狞,脸上碗大疤痕的人都派了出来,有本事的都去了七离边境杀敌了吧?!您不去户部当官儿啊,真是屈了才了!”
于统领被她这几句挤兑的还不上话,提及上一次的事情更是怒火中烧,自觉受辱,“徐若瑾,你别胡搅蛮缠!”
“放肆!”一旁跟随而来的忠叔厉喝,“这是府上的梁四奶奶,哪容得你直呼其名?你这又是该当何罪?”
“别急别急,于统领也是一时慌乱,失了章法,下官代他向您赔罪了!”
刘三金见势头不对,立即小跑着上前,朝着小轿鞠躬,“在下刘三金,刑部主事,这一次跟随田公公和于统领前来为梁家传旨,先给梁四奶奶您请安了,不知梁夫人可好?”
刘三金语气和煦,潜移默化的将刚刚的剑拔弩张缓解下来。
徐若瑾从轿帘儿的缝隙中看到了他,一个身材不高的壮汉,皮肤黝黑,显然也是个练家子,但从他言语中,显然他不是个纯莽夫,而是有几分才学的官员。
“刘主事辛苦了,”徐若瑾在脑中对这个人有了初步的印象,语气也沉稳下来,“只可惜您这一次来的不巧,家事凌乱,便不好随意的请您吃酒了。”
刘三金忙道:“哪里哪里,梁四奶奶的酿酒手艺连皇上都夸赞不已,下官有幸得赏一盅,至今难忘。”
“咳咳!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