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霄呢?”
“私自杀了副将,统兵出征,这是外逃啊!皇上却还不将他抄家灭族,不了了之?没这个道理啊!”
澶州王最后一句几近吼出来的,声音格外洪亮。
夜微言仍是那一派微笑,“亦或许他能为大魏争夺回颜面呢?”
“他一个不能习武的废人,怎么可能统兵胜仗?依着我看,他就是七离国的奸细!”
澶州王走近夜微言一步,“他就是奸细,梁家应该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夜微言的笑容收敛些许,声音平静的骇人,“皇叔父这是在怪朕用错人了?”
“皇上认个错又何妨?您一错,死伤几万人,您是老臣的侄儿,就是天下人都死光,老臣也纵容得了,宽容得了,可其他人是不是答应?天下百姓是不是答应?那就不容老臣说的算了!”
澶州王站在朝堂正中间,直视夜微言。
那取而代之的欲望充斥双眼,不容置疑,摆明如若夜微言再废话一句,他就不要这张脸也要将其拿下!
“传……”
“田公公求见!”
“急报!”
这几声令是田公公自己喊出来的,喊完便疯狂的往里冲,根本不顾往日的规矩,这时候都是要命的事了,谁还管“规矩”二字?
众人闻声望去,田公公也没等再进门,在朝堂外跪地磕头,用了仅存的所有力气朝内大喊,“启禀皇上,梁霄梁大将军于七离国一战大捷,直取七离国主首级,向皇上献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
夜微言一拍龙案,当即站了起来叫好,“干的好!”
“梁霄人呢?他未回来?”夜微言自知问的是废话,可他此时的确很想见到梁霄!
田公公仍旧跪在地上道:“梁霄将军启禀皇上,残党余孽必须清除干净,何时将七离国划归大魏,他何时归还!”
“赏!”
夜微言的嗓子已经疼痛沙哑,喊出的声音都残破难听,“传朕旨意,赦免梁大将军之罪,接梁大将军回府入京都,朕要好好与他把酒言欢,犒赏功臣!”
“至于梁霄?”夜微言嘎巴几下嘴却没发出声音,“他么的……”
正了正心神,夜微言扫视朝堂众人,“他若将七离国划归大魏,除了皇位,他要什么朕都给!”
梁夫人此时正听方妈妈说起徐若瑾的生母或许与宫里有关。
她并没有直指朝霞公主的名讳,因为这等事不是喜事,而是祸事。
梁夫人只听“宫里”二字便反应过来,也没追问方妈妈到底是何人。
惊呆半晌,她翕了下嘴,“就琢磨徐家的鸡窝里怎么飞出一只金凤凰,合着……还真是一只金凤凰。”
方妈妈被夫人这话逗的一乐,“夫人,您终于肯认四奶奶这位儿媳了?”
“早就认了,只是心不甘,情不愿。”梁夫人继续将目光投向窗外,“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若是能实现,就算闭上眼也没有遗憾了。”
方妈妈猜着:“您想见老爷?”
“只有您最懂我。”梁夫人想到梁大将军眼圈发红,“只有您才是最懂我的。”
徐若瑾不想死,亦或者说不想死的这么无辜和憋屈。
命是自己的,怎能随意由他人操控?
梁霄已经此战大胜,若是因为自己的身世乃是皇族的丑闻,让自己丧命,让梁家跟随着受连累,这是她绝不能容忍的!
可有什么办法呢?
都怪夜微澜,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这个时候……可这事儿也没法怪他,更怪不得沐阮。
对了!
沐阮怎么会在七离边境?
就琢磨他怎么一直都没有音讯,合着当初是跟着梁霄一同走了,或者……动身比梁霄还早?
徐若瑾只觉得牙根儿痒痒,但又无可奈何。
只看夜微澜派出的人是否能将信追回,而皇上又如何评赏梁霄的此次大胜。
等待是最煎熬的两个字,可她现在只能等。
不!
为什么要等?
梁霄七离国大胜的消息应该散播开来,梁家又是大魏的功臣,理应受到百姓们的热待,理应享受别人的尊敬,而梁家为何要关上大门谢绝访客呢?
徐若瑾脑子一闪,当即去找了忠叔,商议过后便开始行动起来。
舍粥赠衣继续进行,梁家四爷梁霄在七离边境大获全胜的消息也随之传播开来,引起中林县以及周边县城好一通非凡热闹,齐齐称赞梁家善心存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