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梁夫人一声冷笑,“这话莫说她听着不顺耳,我听着,也不顺耳。”
“母亲……”
“别以为若瑾是你们府宅里那些掰手指头算计的女人,连我都被她治的服服帖帖,你们又算什么东西。”
梁夫人撂下子瑜给奶娘,抿了一口茶,目光在二人之间徘徊,“几句话说的她要与梁府算银子,你们可知道,你们归来之前的舍粥赠衣,花了多少银子?”
“不也就是那么十来天……”花氏声如蚊吟,又被梁夫人的冷眸瞪的马上闭了嘴!
“是啊,只有十来天,却花了近二十万两银子,可二十万两银子救的是梁府所有人的命!”
梁夫人指着花氏便骂道:“你还的起么?!”
花氏吓的脸都变了颜色,陈氏没想到梁夫人会为了徐若瑾,与她们发这么大的火气,“母亲,都是我错了。”
“你的确错了!”
梁夫人抿了抿鬓额的发丝,“老老实实的在府上照看孩子,中馈之事,她不开口,你们谁都不许插手。”
“是,媳妇儿知道了。”
陈氏立即规规矩矩应下,花氏抿了抿嘴,不敢再吭声。
徐若瑾气势汹汹的走到梁府的大门口,刚要吩咐顺哥儿备马车,却正瞧见一辆马车进了梁府的正门,正朝二门处驶来。
纳闷之余,便听到有人过来回禀,“四奶奶,是姜府的三夫人来了。”
“三夫人?”徐若瑾微有惊诧,“怎么招呼都不打就来了?”
不等她问个清楚,姜三夫人的马车已是停下,车帘撩起,三夫人露出了笑脸看着她,“躲了家里不出门?我可是来找你要债的!”
梁夫人对此并没有什么表示,朝着徐若瑾点点头,便让她坐下吃饭。
徐若瑾早已饿的饥肠辘辘,正巧是她最喜欢的清粥,挑拣着吃了几样小菜,直接把那一页彻底的揭过。
陈氏也没插什么话,尽心尽力的伺候好梁夫人,花氏纵使再话痨,也依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只忙碌照顾好梅兰和子睿,没多废什么话。
一顿早饭很快便吃完,徐若瑾用茶漱了下口,准备着与梁夫人说上几句话便出府去“灵阁”。
陈氏突然的看向徐若瑾,笑着道:“四弟妹,嫂子想跟你单独说点儿事,你看?”
徐若瑾微一怔,看她道:“大嫂的事着急吗?晚间回来再说可行?我这会儿正准备要出府,到灵阁看一看。”
徐若瑾的婉拒,让陈氏似下意识的朝着梁夫人那里望了一眼,转回头来道:“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只是寻思着你一个人管家里事太忙碌,想着过年了,府里丫鬟婆子的换装和琐碎事,哪个是我和你二嫂能帮忙的?你尽管说说,我们也别干坐着吃茶闲聊,只看你一个人累的筋疲力尽?”
见徐若瑾要立即回话,陈氏抬手打断了她:
“就算我不能出府,要在母亲身边贴身伺候,但我可以帮着照看孩子们,你二嫂是个空闲的,这也没什么别的心思,都是一家人,能做点儿什么就做点儿什么,四弟妹千万别多想。”
陈氏不说这一句还好,说了之后,反倒引起了梁夫人的注意。
花氏听到陈氏提到自己,也眼巴巴的看过来,让徐若瑾心里着实佩服陈氏的这张嘴。
怪不得当初能把婆婆说的,将梁霄都想成意图抢夺免死令的恶人了!
其实在那件事之前,婆婆对梁霄满怀关心袒护,并非似后来那么崩裂,母子嫌隙……
“大嫂这话说的,好似我宁可累吐血也要把家里事都占着一样,我虽然性子良善,可还没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心,您和二嫂看着管吧,正好家事你们帮忙,我也能松一口气,轻闲轻闲,至于管什么……”
徐若瑾思忖下,“你们看着来?也让母亲帮着参详参详?”
徐若瑾的漫不经心,甚至丁点儿维权不放的心思都没有,那一副彻底撂挑子逃窜模样,让陈氏一时不知接什么话才好。
她本以为徐若瑾会推脱两句。
花氏咬了下嘴唇,把自己的话给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