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摇摇头,“两个傻子,喜事办了,春草即便是媳妇子,也一样在这个院子里做事,也就不必在我身边盯着了,帮我去做一些其他的事,岂不更好?”
“更何况,今儿我看到顺哥儿,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看了都不忍心再留你了。”
提到顺哥儿,春草咬了嘴唇冷哼一声,“看我怎么收拾他!”
“就依了四奶奶的意思办吧,这件事红杏去张罗。”方妈妈说着话,再一转头看向徐若瑾,却发现她已经靠着软枕睡了过去……
三个人也不再说话,春草和红杏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方妈妈抚着徐若瑾轻轻的躺好,为她盖上了被子,便睡去对面的临窗榻上。
这一晚,徐若瑾睡的格外香甜……
翌日清晨醒来,还未等睁开眼,徐若瑾就听到了外间的叙话声。
听声音,似乎是白芷?
“是白芷在外间么?我醒了,进来说话吧。”
门外的说话声突然中断,随后方妈妈才撩起帘子,白芷进了门。
“是我睡的过了时辰了?”徐若瑾也顾不得自己披头散发,“夫人要吩咐什么事情吗?”
白芷看到她苍白的小脸,满是关切,“早间方妈妈让春草过去传话了,夫人知道您小日子不舒服,让您不用过去请安,让奴婢过来,是问问昨儿灵阁的账目是不是算出来了,正准备把银子给您填补些。”
“这么急?”徐若瑾对此颇为吃惊,“不过是点儿银子,何必呢。”
白芷立即道:“昨儿是夫人去回了老爷,老爷说要尽快,不能让您自己的体己钱贴补梁家。”
“原来如此。”徐若瑾想到自己那位跋扈霸道的公公,想必是他觉得自己拿体己钱贴补此事,将来会在自己跟前抬不起头来吧?
“先去回一下夫人,昨儿账目没理清楚,待算出个总数来,我再向夫人回禀。”
徐若瑾说了话,白芷立即应下。
只是还没等她回“福雅苑”传话,红杏的声音在院子里想起,“忠叔,您怎么来啦?”
徐若瑾叮嘱岑大夫此事暂时不要告知给别人,岑大夫立即答应下来。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沐阮跟随梁霄去了七离国,徐若瑾没想到岑大夫居然早就知道!
合着,只有自己是被蒙在鼓里的,这笔账只能等他回来再算!
春草与禾苗两个人追着岑大夫问起应该注意的事项,而徐若瑾和姜三夫人则到一旁说起此事该如何应对。
只是终究也讨论不出个结果,因为不知道家中那两位到底是什么反应,又有多么凶猛。
终归是能瞒则瞒,实在瞒不住了再说。
这件事办完,徐若瑾仍坚持着把“灵阁”的账目算了一遍,姜三夫人笑斥她,“还真以为我是跟你讨债的?瞎胡闹!”
“不不不。”徐若瑾连忙打断,“这笔账是必须要算的,而且必须算的清清楚楚。”
“梁家有难,姜家伸手帮忙,如今老爷子都回来了,这份情意肯定记在心里,可单是我们记在心里没用,得让家里那两个也领情。”
徐若瑾笑着道:“何况,这银子又不单单是给您一个人的,对吧?”
五成干股里,还有另外两成是送礼的。
虽然徐若瑾时至今日都不知道送给何人,但她信任姜三夫人……
姜三夫人很是欣慰的笑了笑,“这事儿我就听你的,终归梁霄也是不怕闹腾的,我索性就再加一勺盐。”
“禾苗,开始算吧!”徐若瑾转头看向她,“把范大掌柜也请来,连带着醉茗楼的,我们都算个清清楚楚,一个铜子儿都不许差!”
这一笔帐算了一整日,禾苗和范大掌柜外带两个账房先生辛苦到玄月高升,都没有个结果。
徐若瑾不由得吐了吐舌头,连姜三夫人都有些吃惊。
似乎两个人都没想到,“灵阁”这段日子以来的花销这么琐碎。
“先回吧,后日您再来找我,我随您一同出门看账,也算是躲了家里的清净。”徐若瑾即便是在这里坐一日也觉得有些疲累。
但此地呆着,甚是安心,一来有岑大夫为她调配养身的方子,二来有姜三夫人在身边,她安全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