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又见澶州王与梁霄针锋相对,她的心也不由得揪了起来。
在“慈安宫”中闹出这么荒诞的事情,澶州王毕竟是皇族的王爷,众臣不能怪,更不敢怪,那这一系列的罪名岂不是又泼了梁霄的身上?
梁家此时刚刚复起,可经不起这么大的风浪了!
心里想着,徐若瑾朝着一旁发呆,不知道该不该去传忠勇侯进来拜寿的董公公使了眼色。
董公公本在一直观望着殿内的局势,突然看到梁四奶奶使眼色,他脑中灵光一闪,立即朝一旁的宫女做了个饮茶的动作。
宫女见董公公有了吩咐,又见董公公刚刚是与梁四奶奶私下有了小动作,匆匆下去,端上了一瓮徐若瑾送去的酒来。
动作繁琐,但事情办的格外迅速,不等梁霄与澶州王之间的火势着的更凶猛,宫女已经跪地禀道:
“启禀太后,启禀皇上……酒来了。”
“酒?”
夜微言一怔,太后也没什么过寿的好心思,此时听到这个字,脸上没有半分的喜色。
董公公吓了一跳,他本是让宫女下去送上茶点,可谁知怎么端来了酒?
可是酒已经送上来,董公公还不得不圆好说辞,“太后,您刚刚不是说想尝一尝梁少夫人亲手勾兑的酒吗?”
太后看了一眼徐若瑾,也知董公公这是想把事情彻底的解围,“哀家是有这份心思,只是后续还有那么多拜寿的,唉,如今时间是不容自个儿做主了!”
澶州王听太后提及刚刚让他惊讶的那个女人,追问道:“这是梁霄的女人?”
“你是那个徐若瑾?”澶州王豁然想到前些时日楚嫣儿散播在各地的谣言,再想今日见她时的第一印象。
澶州王颇有些发懵。
哪里是什么狗屁谣传?
她根本就是皇姐的女儿,根本就是!
澶州王?
徐若瑾身子一紧,脸上的喜色褪去,梁霄站在她身旁也随着声音望向殿外。
太后还未召见,他便直接进了“慈安宫”?
这着实是给太后和皇上的心里添堵了!
看来澶州王还真是够心急的了……
澶州王阔步进了“慈安宫”的正殿,目视着端坐在正位的太后,连夜微言都没有多看一眼。
“给皇嫂贺寿了!”澶州王象征性的拱了拱手,“祝皇嫂身体康健,福寿绵长,其实千岁百岁的说辞说的都腻了,还是说点儿实际的,希望皇嫂明年便能抱得龙孙,为皇族延续国业家业!”
虽是贺寿之词,但从澶州王的口中说出来,无疑是最大的讽刺!
因为夜微言至今仍未坐稳皇位的一大原因便是他没有儿子!
太后似早已做好了准备,对澶州王的话并没有反感的皱眉亦或大怒,反而是笑着点了点头,“托你吉言,就期望明年能如愿了。”
澶州王看向夜微言,“能否如愿,都要看皇上的了,皇上日理万机实在辛劳,可也要好好的注意身体才是,以免……”
“皇叔父所言极是,朕一定好生养护身体,对得起列祖列宗,也会孝养叔父,这乃是父皇临终遗愿,朕绝不敢忘。”
夜微言提到先帝,澶州王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
余光睹见梁霄在一旁,转身欲与他说上几句之时,突然看到梁霄身旁坐着的女人!
澶州王的脸色一惊,瞪大眼睛仔细探去,却发现这并不是他所想之人,乃是另外一个女人。
“怎么此地还有外人?见到本王,难道不知自报姓名的请安行礼么?皇上对臣子过于宠溺,小心某些人不记恩典,恃才傲物,跋扈张狂啊!”
澶州王一句话既是刺了梁霄的心,又不忘给夜微言难堪,偌大的宫殿,几十个人,却让这气氛压抑的鸦雀无声,似乎连喘气都小心翼翼,生怕闹出事端来。
夜微言没有回答,只看向了梁霄。
梁霄斟酌了下,徐若瑾径自的站起身,准备与他一同向澶州王行礼。
只是梁霄未动,而是开了口,“王爷说的没错,皇上的确是宠溺下臣,让朝堂不分尊卑规矩,先帝在位最重朝纲,皇族中人若有违规,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