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春听此,尴尬地自嘲道,“有些话我不说郡主也能明白,京都水深,特别是我这等人,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就多谢郡主了!”
“杨桃,送师兄出门吧!”
徐若瑾与他四目相对,看出了对方的诚意。
都是聪明人,很多话不必说得清楚,但徐若瑾心知,罗春能与自己说出这等话,显然他也是有心结交的。
无根基无家世的人,想要在京都过上安安稳稳富华的日子,是很艰难的。
那颗心总像是海上飘零的一片叶子,可受阳光普照,又要经历波涛风浪,风吹雨打,其中的苦,谁人能知?
而罗春就是这样的例子……
作为同门师兄妹,虽然之前没有过交往,但几次事情下来,徐若瑾对他的印象还是很好的。
在此地能有帮忙的人,总比是仇人要好。
至于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那就只能让时间来判断了。
送走了罗春,春草过一会儿来回话,“顺哥儿刚刚回来传的信,二老太爷去灵阁找了四爷,四爷没有见,二老太爷又直接回了梁家祖宅,没有到咱们郡主府来。”
徐若瑾微有惊诧,二老太爷还真能沉得住气?
这是被梁霄撅了面子,想在自己身上做功课了吧?!
“那咱们就等吧!”
徐若瑾抚了抚还未凸起的肚子,“日子终归要过,反正我不着急。”
“咱们就等!”
二老太爷在府上与杜宇说道:
“梁霄不插手此事,我们就和瑜郡主比耐心,人终归是在她的府上,她的心里就会有一个结不得解,所以咱们就等着不动,看那个女人,能忍到什么时候!”
梁霄与二老太爷终归没有见面。
但二老太爷也没有去郡主府见徐若瑾,而是吩咐杜宇直接回梁家祖宅。
杜宇对此沉了半晌,才道:“老太爷,郡主府那边……”
“等回去再说。”二老太爷闭上眼睛,靠在马车内的椅背上不再说话。
杜宇虽心头犹豫,却也只能应下。
远处向梁霄拱了拱手,示意道别,他便吩咐车夫朝着梁家祖宅而去。
这件事对梁霄来说轻若鸿毛,并未放在心上,接二连三的府邸请酒买酒,而后续还有从中林县赶来的伙计和酿酒师傅都会陆续到京都。
顺哥儿会陆续安排,梁霄则被人捆绑则此地三天,想走都走不得,得喝酒!
更何况,梁霄对“灵阁”还有其他的布置,这便是不会对外人说的了。
徐若瑾这一天过得甚是悠闲。
下晌时分,罗春到了府上,徐若瑾与他谈了半晌的酒方子和自己的身体,随后请他去看一看梁七的头,“昨天是挨了打,我用药酒为他揉了揉,可是并不敢做准,生怕还有什么事我没瞧出来的,虽然请师兄去为他瞧病有些冒失了,但好歹是府上的大管家,一直护着我的,就请师兄帮帮忙,可否?”
徐若瑾说的甚是客气,他也瞧出罗春脸上颇有惊色。
若是沐阮的话,她可能就直接揪着沐阮去做了,不必顾虑这么多。
罗春思忖半晌,点了点头,“请郡主带路吧。”
徐若瑾吩咐红杏道,“让他们将梁七抬过来吧!抬道时候一定要稳,不要乱晃。”
“是,奴婢这就去告诉他们。”
红杏说着便出了门,徐若瑾又请罗春喝起了茶,直到梁七被抬了内院时,他二人才起身去了东厢房。
罗春为梁七从上到下道仔仔细细的瞧看了一遍,皱了眉头,“腰椎处还有一处歪斜,头部的淤肿还在,郡主所用的药油虽然也有效果,但是药力不够强,恐怕是要换一种了。”
“也就是他的身体底子好,若是换成寻常百姓,恐怕都起不来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