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川你干嘛去?”罗春媳妇儿连忙喊住他。
罗川应声道,“我去搬酒坛子……”
“这个孩子!”罗川媳妇儿想要追出去,春草立即把她拦下,“嫂子你就让他去吧!跟着四爷总比跟着你强吧?你又能做得了什么?”
春草的话让罗川媳妇儿一冷,可这却是天大的实话。
跟着自己一介妇人又能做得了什么?可这么放手,她又着实不放心。
“罗川以后不能再信这个罗字了,这件事情如何定夺,就交给四爷了,听说嫂子您还带了一个小丫鬟,不知在何处,人靠得住吗?”
徐若瑾对此不得不谨慎,因为这牵扯到人命,不能随随便便就算了。
罗春媳妇儿连连点头,“信得过的丫头,之前是遗留在路边受病的小女娃子,被老爷捡回来治好,就一直养在家中当了丫鬟,那时候我还没生罗川呢!”
徐若瑾点了点头,“那就带上她跟我一起回郡主府,你与罗川分开,对你母子二人的安危都有好处。”
罗春媳妇儿知道自己必须得答应,无声颔首,又抹了抹眼泪。
日子就要这样一天一天好吗?好在她还有个儿子可期盼,否则这日子真没什么过头了。
徐若瑾让红杏带罗春媳妇儿去收拾东西,她坐在屋中静静的思考。
可其实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能想些什么,只是看向窗外的花红柳绿,心中还是有几分美好的向往。
单身的女人只为了孩子而存活,好似罗春嫂子,如今也只为了罗川才有活下去的勇气和期待。
却不知道被囚禁于宫内的那个人,这么多年,也是为了自己的存在,而存活吗?
她是否也能看到,窗外的美景呢?
“傻孩子,你不许胡闹,你当娘不想为你爹报仇吗?可你身单力薄,连一块石头都搬得费劲,怎么去为你爹报仇?”
“如今娘已经没有什么指望了,只希望你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要再出什么危险,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如若敢去冒险,娘也不活了!”
罗春媳妇儿痛哭流涕,更是以死相逼。
她并不是说假话,老爷已经遭受迫害,如若儿子再有什么事,她还有什么指望?
徐若瑾让春草连忙过去安抚安抚,她则劝着道:“嫂子先喝口水,不要着急,孩子也是一时心急说几句气话罢了,您不要真往心里去。”
孩子还要说话,梁霄一个冷眼,他便立即闭上了嘴。
罗春媳妇儿只在一旁哭,哽咽得说不出话,徐若瑾看向孩子道,“你叫什么名字?平常都有什么喜好呢!”
她不得不为这个孩子的将来着想,罗春遗命不愿他学医,如何安置的确是个问题。
孩子咬了咬嘴唇,上前道:“我叫罗川,山川的川,郡主,我要为我爹报仇,只要你能帮我爹报仇,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如若不能为你爹报仇呢?”
“那……那我就自己去!”
徐若瑾看着罗川颇为无奈,因为这个孩子已经被仇恨充斥了身心,恐怕简单几句劝慰是没有用的。
她看向了梁霄,这种孩子自己无能为力,恐怕只有梁霄才有办法治得了吧?终归自己是束手无策了。
梁霄看着罗川道,“往后你不能姓罗了。”
罗川一怔,“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要叫罗川!”
“那你现在就走出这个门,灵阁的斜对面便是澶州王府,你到澶州王府内去见王爷和世子妃,告诉他们你就是罗春的儿子,要找他们报仇,你说会是个什么结果呢?”
罗川被吓了一跳,满脸震惊的看着梁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