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日就到郡主府微服私访,圣意难测啊!
梁霄还未等踏步进徐若瑾的小院儿,就听见了叽叽喳喳的一阵议论之声。
仔细在听,却是徐若瑾在连连作呕。
快步地进了屋子,正看到徐若瑾吐得翻江倒海,一张小脸儿都绿了!
仰头躺在床上粗喘着气,徐若瑾接过方妈妈递过来的清水漱了漱口,“没事儿,都习惯了,之前问过罗春师兄,说是过了这几个月就好,原本已经没有这么大反应了,可能今儿是被皇上吓着了?又折腾我一回。”
徐若瑾看向门口的梁霄脸色黑沉如墨,反而说着安慰的话。
梁霄走过来亲自拿起毛巾为她擦着脸,“没有什么药喝了?”
徐若瑾摇了摇头,“罗春师兄开的药方子,已经喝过了,如今那个方子已经不合现在的身体,不敢再用了,其他的太医我也信不太过,索性不如不喝。”
“唉,如今师傅和师兄都不在了,也不知能信得过谁,可惜小师哥还在中林县陪着公公,给我的药又是生完之后才吃的,恐怕他也没想到,我来京都才短短几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吧!”
梁霄没有再说什么,为她掖了掖被角,哄着他睡了过去。
事情不过是个插曲,徐若瑾也的确是真心疲惫,闭上眼睛没有多久,便进入了梦乡之中。
而此时在京郊之地,一个年轻瘦弱的公子带着一个不满两岁的小孩子在路上行走。
原本也是有银子做马车的,只可惜银子被一位装可怜的老大爷骗了去,好心没有好报,沐阮咬了咬牙!
“一定要独自走到郡主府,坚决不能让她瞧不起我,否则就彻底的抬不起头了!”
梁霄并没有直接回答夜微言的提问,沉了半晌才开口道:“不知皇上为何要让涪陵王世子回京都?京都中有何事是非他不可的呢?”
夜微言顿了一下,“如今形势正好,朕有心巩固皇族的力量,总不能澶州王一家独大。朕仔细想了想,皇族之中的所有子弟,只觉得夜微澜还是不错的,涪陵王府只有他一个人,朕总不能不管他。”
“可如若夜微澜到京都之后,做出的事情不合皇上心意,皇上又如何将他撵回西北?”
梁霄的问话极其尖锐,夜微言一时答不上来,“朕之所以有这个顾虑,所以才来问一问你,与你相商嘛,好歹你是见过他的,或许比朕与他相交的次数还要多,自从他跟涪陵王去西北之后,朕对他就没有什么印象了,只听闻他纨绔好耍,脾气喜怒无常,但不知他的真脾性。”
“今日前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到底是如何评价他这个人的呢?”
“皇上高瞻远瞩,做事情自有您的想法,臣不敢擅自阻拦,只是对夜微澜到京都一事,臣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梁霄的表情格外严肃,“臣还是刚刚的问题,如若他所做之事不合皇上的心思,恐怕那时皇上也不好让他再回西北了,而如今皇上乃是盛时之时,这时让涪陵王世子前来京都,恐怕会将这股大好的势头搅乱,因为他会做出什么事情乃是未知,根本无法定论,所以臣不认为对皇上是好事,请皇上三思。”
梁霄的回答,夜微言想的更加深邃,只是他没有想到,梁霄会拒绝夜微澜到京都。
“梁霄,朕对你乃是真心实意,你不必因为澶州王今日提议梁家人任军中参将,朕对你会更有戒备,朕是真心与你相商,你也不必因为与涪陵王府有姻亲,所以故意回避。”
“臣没有刻意回避,如若皇上问臣涪陵王世子的脾性,臣也可以告诉皇上,他喜怒无常、冷暖不惊,只是还有一件事,臣承认心中另有私心,恐怕他到京都之地,又会引起一片哗然议论。”
“这是为何?”夜微言不明所以。
梁霄看着他,认真道:“因为他的容貌与若瑾有几分相似,想必后话,不用臣再多说了吧!”
夜微言瞠目结舌的看着梁霄,梁霄肯定的朝他点了点头。
“这……这倒是朕没想到的事情。”夜微言颇为惊愕,“怎么还有这种事儿?”
梁霄没再说什么,他想说的已经说完了,至于夜微言肯不肯听,那便是他的事情,与自己无关。